無盡的唾罵,狂怒的咆哮,劈頭蓋臉直指琅軒。
仿若是血海深仇,他們雙目暴睜,扯出數不清的血絲。
“琅軒,現在報應來了,哈哈哈哈,看你能奈我何……”
“你要是投降,或許還來得及,老夫會給你投胎的機會,啊哈哈……”
“當初你是怎麼折磨我的,日後定當百倍奉還……”
“老子要吃你的肉,剁你的骨,扒你的筋……”
“……”
諸類之多,數不勝數。
琅軒嘴角逸出冷笑,嗜血殘忍的神色瞬間漫於臉上。
也許是察覺到一絲危機,緊張之色一下子布滿整張臉,恐懼膽顫,隻聽嘭的一聲跪倒一片,雖不竟然,但餘下的也好不到哪兒去,三五個抱成一團渾身哆嗦。
他們皆沒想到,琅軒既然被困,又何必徒留渣滓。殺之豈不幹淨?
生死關頭,任何不屈都是虛構。
一道紅光發自琅軒腰間,烈焰加神的血刹劍,染紅了整個走道。身後衣袍無風自動,空氣裏溢著無窮決絕的肅殺。
鮮血如柱,若一筆朱色洋洋灑灑的畫在虛空。
踏過一地狼籍,琅軒停在了盡頭,隨手一刀,鎖鏈碎裂彈飛,墜落。
“你走吧。”
窗戶推開,林翠沒再多說,隱在暗處的臉悄然一笑,一腳跨上了窗欞,月風下,衣袂蹁躚,轉眼不見蹤影。
沒有任何的猶豫。琅軒落寞低笑。
|
這是一個寒冷刺骨的夜。
正當酷暑,怎會寒冷?冷的,不過是一些人的心罷。
魔殿中火光肆意,熏紅半邊天。血絲彙集如江流,濕了半片土。天上地下,黑壓一片宛若摧城。魔兵魔將武技全開,一個個龍騰虎猛,一把兵刃上下翻飛身法敏捷宛若鬼魅。
殺氣不止,五位白胡子散魔,揮刀而出,長虹貫天。一位九劫散魔眼中掠過陰狠,化為流光沒入地下,龐大的精神力利劍般破開層層泥土,朝著魔殿主將攏去。
,
無數人崛起,就有無數人敗倒,主將一死,戰場混亂不堪。
赤紅大旗破空而來,千斤之力埋入地麵半許,方圓十裏,盡數摧毀。
轟!轟!
天地似欲炸開,強大的毀滅氣息充斥這片地域,連著一片的泥土掀飛,近前的幾千魔兵魔將瞬間化為了塵埃般細小的微粒消失在空中……
遠在天邊的兩人,相視而笑。
“滿意了?”
“琅軒還沒出來。”
“整個魔殿都是你的,還怕他跑了不成?”
“可是……”
不滿閃過眼底,湖玥蹙眉道:“還可是什麼,別忘了,魔殿本是你的。”
話音剛落,丹田處幾下跳動,狂暴真元突發比平時渾厚了幾倍,如此流竄肆虐全身經脈,衝開各處穴位,全身劇痛無比。
體內無法彙集的真元從體內爆開,大地震動,一波捏滅之力如困獸衝出囚牢般的向四周砸去。
離的最近的琅逸最先遭殃,直接被轟在了魔殿正上空。
轉眼遠眺,遠處已經沒了湖玥的身影。
漆黑深夜,一場大火熊熊燃燒,渲染整幕如淵夜空,盛放出哀絕赤蓮。
一顆吊墜,不過米粒之光,卻撼動人心,縱觀魔兵魔將,跪倒在地,虔誠的叩拜。
懸浮虛空,琅逸很是滿意這個現象。
似有擦覺,琅逸眼角一轉,看向殘壁深黑角落,恰好瞥到閃爍著邪戾光澤的頭盔逐漸隱匿。
追上去,已無意義。
本是同根,何必相殘?
|
夜幕侵蝕混沌天空,蒼穹邊際浮出神秘詭譎的異彩紅霞。
月華彌漫下山林密布,枝幹交錯,縫隙間隱隱透出幽藍色的光……
方圓百裏,山脈綿延巍峨,不乏有懸崖峭壁,密林深淵。到了深夜,更是鬼影幢幢,隔了很遠也會聽到時而的狼吼嘯嘯,哀轉不絕。
如此一個夜,沉寂得令人心悸,深邃得令人驚顫。
密林邊緣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打破整個幽靜。
隨即越來越近。
從樹葉縫隙裏看過去,隱約可見一團模糊的黑影在夜間上下閃爍,伴隨著急促的喘息。
一道蝙蝠似的巨大黑影仿若從地底衝起,懸於高空,兩灣紫光眼睛似的掃著身下這片密林。
當看到那急促奔跑的人影,紫光頓然一凝,巨大的黑影俯衝而下。
圓月當空,黑影展翅,宛如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