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青衫男子的淩厲攻擊,白衫男子沒有絲毫動容,在他血紅的雙瞳中一切的事物都已經放慢了幾十拍,他緩緩地用手中的長槍挑開了向他擊來的無數光束,顯得輕描淡寫,在他的身上的那股瀟灑自如顯現了出來。戰鬥的美感從他的身上得到了體現。
但這一切看在青衫男子的眼裏卻是無比的不可置信,白衫男子幾乎是用超越電光般的急速將他不斷射出的光束擋開,要知道那些光束每一道力度都重達千鈞,擁有開山斷河之威,如今居然被如此輕易地破掉了。被彈開的光束將四周打得千瘡百孔,已經足以證明它巨大的威力。
“紫級神光箭,洞穿八方!”青衫男子幾乎要崩潰了,他幾近瘋狂地使出了他最後的底牌,他猛拉弓弦,弓身上響起了震天的響聲。一道紫光慢慢凝現,瘋狂地彙聚著四周的能量,磅礴浩大的力量竟是將北風雪散發的血魔氣息都是頂了回去。他七竅開始流血,沾滿血漬的嘴巴露出了瘋狂的笑容。
一道比先前的紫光都要巨大的光束割裂了大地,伴隨著破空之聲朝白衫男子貫穿而去。聲勢浩蕩,震懾天地。
“龍行天宇槍,雲龍天行!”一直一語不發的白衫男子終是出聲,他身上那恐怖的血魔能量都是朝他手中的龍行天宇槍彙聚而去,槍上龍紋都好似活了過來,脫槍而出,飛舞遊動著,聲聲龍嘯震耳欲聾。白衫男子一把將龍行天宇槍向紫光投射而去。
龍行天宇槍圍繞著銀龍雲紋,就好像是真的銀龍飛舞著。伴隨著浩大的擊鐵之聲,龍行天宇槍不偏不倚地撞擊上了紫光,雙方勢均力敵,不斷地糾纏著、碰撞著,終是一道破碎而去,紫光涅滅、龍槍破碎。在青衫男子驚恐的目光中一道血影出現在了能量餘波中,碰撞餘威沒有給他帶來絲毫影響,就好像是清風拂過。轉瞬間來到了他的麵前,掏出了他的心髒。
·······
雪山之巔,一名老者懷抱著一個渾身血汙的嬰兒同一道血色的虛影交談著。老者年約六十,一副如同刀削的冷峻麵孔不帶一絲暮氣,雙目炯炯有神,好像有千百把利劍在他的眼中,不敢讓人直視。身材修長,穿著一套黑色衣袍,上麵以金絲繡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金龍,細看居然會在衣袍上遊動,神異無比。他輕輕撫摸著孩子,一臉漠然地向血色虛影問道:“你小子便是逍遙老鬼的子孫麼?”
“是的,墨前輩。”對於老者絲毫沒有禮貌性的問話,那虛影卻是異常的恭敬,答道。
“你來找我有何事?”“晚輩懇求前輩收留我可憐的孩兒,家族對我們一家趕盡殺絕,晚輩已經無力保護他了。”
“你應該是逍遙那裏最為優秀的子孫吧?以他那護短的性格,你應該去找他給你處理公道,而不是來找我這個早已歸隱山林多年的無名之人吧?”黑衣老者撇了撇如刀的眉毛,淡然道。
“老祖早已離開族中,四海雲遊了。”
“哼哼,這麼大歲數了還是那副浪子性格麼?那你和你的妻子又是為什麼會被族中追殺,想必以你的地位,一般族規也不會把你逼到這種地步吧?”
血色虛影聞言渾身一顫,神情好像十分的激動,身上透著的那份殺氣甚至是讓老者懷裏熟睡的嬰兒都為之驚醒,嚶嚶啼哭,而老者卻是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神情依舊是那麼的淡然,等待著回答。
“這孩子的母親的家族與我的家族是不可共存的死敵,與敵對族中之人交好就已經是叛族之罪了,又何況是相結合?再加上族中有小人趁機挑撥···”
“是麼···那看來不僅你們要被拆散,連這孩子也要被除掉麼?嗬嗬,百十年來,高位的種族還是這個狗屁味道。”黑衣老者好像猜到了什麼,神情有些怪異,淡淡說完,看了看懷中酣睡的孩子再次說道:“好吧,但是他以後就是我的傳人了,歸入我墨龍炎一脈,永不再是“北冥”一族,你···舍得麼?”
“隻要他能安康地活下來便可以了,晚輩在此謝過前輩,但是請您將這枚碎片留在他的身邊,讓他以後能跟我們相認。”血色虛影略帶顫音答道,雙手呈上一枚纏繞龍形雲紋、半拳大的銀色碎片。
黑衣老者凝視那碎片片刻,神態好像看到了什麼極其古怪的東西,一時間兩人之間陷入了一種極其安靜甚至是寂靜的氣氛當中,老者不語,虛影同樣是不語。
“唉,好吧。”歎了口氣,老者好像並沒有看出什麼問題,搖了搖頭,收下銀色碎片一轉身從雪山上消失了,連帶著他懷中的孩子也是不見了蹤影。隻留下那道血色虛影孤零零地待在原地,無神地呆望著天空。
“你們如此對我和我的妻兒,我北冥雪此生必定要你們付出最為慘痛的代價。”一聲如同地獄鬼嘯的吼聲貫徹天際,血色虛影也是消失了。
雪山寂靜得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