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晨道:「話說你們夠錢撐到那個時候嗎?」
雪芯道:「就是考慮到要撐久一點所以才沒去租公寓。」
皓晨道:「除靈師好慘,好悲哀啊──!」
忽然,四周都靜了下來,靜得幾乎連靜盈小步跑回來的聲音也在回響,餐店內的顧客都停下動作,一起往門口方向看去。
「老哥……怎麼辦?」
平常總是少根筋,天不怕地不怕的妹妹現在臉上罕有地失去了血色。又不能怪她,現場的氣氛感覺就像杜x峯導演的警匪片,隻是門口便有十幾個PTU機動部隊的警察把守,而且每個警察臉上都非常凝重。畢竟是襲警,關乎整個警察局的麵子問題。
皓晨向著旁邊小聲道:「兄弟,為了仙姑,為了依桐,自首吧。最多我答應你每次訪監時間都會帶點東西來慰問你。」
「可以帶每期最新的《尋幽探秘》給我嗎?」
「不愧是你,坐牢都要看,我盡量試試。」
海霖捏著皓晨腰間的肉,微怒道:「這個時候正經一點想想辦法行不行?」
「我隻是想到從後門走,但已經太遲了,你看看。」
循著皓晨的示意看去,店內的後門也有一隊警察進來,而且其中一個頭上更是包著紗布。那紮著頭的警察,掃視一遍店內,立刻認準皓晨他們所在的位置,帶著幾個同事徑直走過來,令他們變成全場的焦點。
「各位,現在懷疑你們串謀襲警,可以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嗎?你們有權保持緘默,但你們所講的說話將來有可能成為呈堂證供。」其中一個警察道。
小愛站在椅子上,用大姆指指著胸口道:「不用啦,是我做的,帶我走就可以。」
一位女性警員,摸摸小愛的頭道:「小朋友說謊是不對的哦,說給警察姐姐聽,他們是誰?是不是他們教你這麼說的?」
就在道勤準備站起來的時候,皓晨一把拉著他小聲道:「別真的做蠢事。」,然後向警察們說:「各位警察大佬,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呢?今晚我們一班親朋戚友隻是到處觀光看燈飾過平安夜,根本就沒見過半個警察,更別說什麼襲警吧?」
那頭包著紗布的警察自信的笑了一笑道:「早知你們會這麼說,但我手上的這位趙道勤先生的內地身份證又怎樣解釋呢?」
皓晨看向道勤,見他也一臉茫然,似乎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下的。
「我們在四周圍看燈飾,途中跌了身份證也不是什麼神奇的事啊,現在可好了,連報失都不用,真的謝謝你們。」
就在皓晨伸手想拿回身份證的時候,旁邊的警察捉著他的手,把手扭向他背後再大力按到桌子上,令皓晨的臉貼在桌上,動彈不得。
「我們沒空跟你繞圈子,跟我們回警局。」
是可忍,孰不可忍。
程穆、道勤、阿遼跟海霖都一起站了起來,而後麵在戒備的警察全都在按著腰間的手槍,一副隨時拔槍的態勢。
咯,咯,咯。
連蒼蠅飛過都聽到的死寂中,竟然傳來均勻的高跟鞋腳步聲由店門逐漸移動至皓晨的旁邊。
因為頭被壓在桌子上的關係,皓晨隻能微微移動視線,勉強看到的是穿著聖誕女郎裝的芷純與站在她旁邊,一身黑色西服的女性,年紀看上去不會太大,最多隻有二十尾至三十歲,她沉穩的高跟鞋聲每一步都滲透出迫人的壓力。
「深藍。」
「了解,大小姐。」
被叫做深藍的女性,目光隻環顧店內一次,便走向其中一個警察。
深藍看看他的肩章,再看看掛在頸上的警察證道:「何總督察,這裏應該是你指揮吧?」
「是,這裏由我in charge,請不要妨礙警察執行職務。」
「我可以做證,證明他們剛才一直受我們小姐的邀請在這裏附近遊覽。」
「你小姐又是誰?」
後方有個女警察走上前在他耳邊說了一會。
「什……什麼?李氏集團新任主席?就是這個少女?」
深藍小聲道:「剛才那個受傷的警員是獨個兒巡邏的吧?那麼你們也應該不能拿出什麼關鍵的證據來,憑在街上隨便拾一張身份證便想寃枉人,你猜法官會選擇相信慈善大王的女兒的說話,還是那個好吃懶做,有幾項行為不良記錄,做了幾十年警察都未曾升職的小巡警?還有,雖然這麼說有點不好,但是我記得兩年前警隊內試過自導自演工傷,然後申請長期休假和津貼的醜聞吧?如果被發現又重複一次的話,香港市民對警隊的信心會變成怎樣呢?我相信能幹的何總督察應該懂得如何選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