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從火車站出來的時候,確實感覺到了新疆這個地方的特殊照顧,大雪紛飛,凍得我們都瑟瑟發抖。腳踩在雪上,滋滋作響,手上也沒有戴手套,還得提著自己的物資。最高興的還是早已有專車等待,我們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圍了過去。由於專車座位有限,我們都隻能擠在小小的座位空間,還得抱著自己的被子,囧途了吧。當時我還是很興奮的,畢竟馬上就要就要到部隊了,即將揭開那神秘的麵紗了,真是迫不及待啊。三十多分鍾的路程,在我們還沒有適應的情況下就過去了。當我看到“八一”標誌的時候,我太激動了。看著那站崗執勤的哨兵向我們敬禮,尤其是那拿著槍的太酷了。我以後有機會也要到這裏去站哨,當時暗暗的下決心,後來我才知道當時自己的想法是多幼稚。大雪不斷地下著,可是歡迎新戰友的熱情還是很高漲的,戰友們整齊列隊在大雪中敲鼓鳴炮。我們好激動,自己真是來對地方了。當時我看著他們那戴的帽子(後來知道了那叫棉帽)耳朵也包住了,來回的一動一動的,真好像日本那時候的帽子,好搞笑哦,我隻能在心中想象了。我們進入了一個很好聽的名字的房子,至少當時我是那麼覺得的。“軍人俱樂部”後來我才知道這地方有多少戰友的軟肋。全場好安靜,估計掉根針在地上都能聽見,所以前麵領導的話我們基本聽見了。“韓助理,這批兵有沒有什麼特殊技能或者大學生的?”“有啊,光大學生就好幾個呢,都不錯。”“嗯,那好,直屬隊你們先挑吧。”正當領導們選的盡興的時候,一個人進來了。“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挑兵,你們得改一改了。”沒想到半路上殺出個這人物來,我們都驚呆了,肯定是更大的領導啊。我們這個時候好像砧板上的肉一樣,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我隻能認真的聽著我的名字,別無選擇。而旁邊各個連隊的帶兵人也沒有任何的動作,但看得出來他們都想分到好的兵,為自己的連隊少些麻煩。“王大偉,李立……”不知過了多久,直屬隊終於分配完了。可是沒有我,我在想既然大學生都應該去那裏,那肯定很牛的地方了。我算是無緣了,到底那個大領導是害我呢還是幫我呢,也是後來我得到了答案。“朱俊,趙有才,李國華你們去新兵一連三排”我們剛剛起立,幾個人就過來了,接過了我們的背包。“你們好,我是你們的排長,你們叫我袁排長就好了,其他幾位是你們的班長。”“排長好,班長好……”這還是得力於我們的接兵幹部韓助理的功勞,你們以後見著跟我一樣的就叫排長,其他的隻要掛著銜的就叫班長。我看見他們都笑了,不知是因為我們的禮貌懂事,還是看了檔案知道了我是大學生。既來之,則安之。既然上天就這樣把我安排了,我就隻好在部隊好好的幹,展現大學生的不同之處。我還記得當時班長們都把自己手套脫給了我們,那真感動啊,那麼冷的天雖然距離不是很遠,但幾分鍾就足以讓人受不了。“班長,不用,我們沒事。”我也不記得是哪個班長說的了“什麼沒事,我不知道嗎,我們才沒事,我們在這兒都幾年了,都適應這兒的天氣了。”以為我們都是傻子出來的嘛,很明顯班長們在說謊,因為我們也曾在出站口感受到了新疆的凍。心裏真是美滋滋的,班長真好。幾分鍾的路程讓我感覺到了家的溫暖,真希望這樣走下去,那是不可能的。(班長估計會想你們幾個小兔崽子想凍死我們啊……)‘新兵一連’,到了。我們太激動了,真想去看看部隊裏是什麼樣子的,跟社會上有多大的不同。“排長好!”看門的(姑且不知道,原來他們有個很好聽的名字——連職或者哨兵亦或者阿達西,poss)班長很禮貌的拉開門,真不是蓋得,這麼冷的天都在外麵站著,當時我反正覺得太牛了。啊,真掃興,部隊裏跟自己大學沒什麼區別啊。還不是幾張上下鋪的床,一個抽屜,說實話真還趕不上我大學的宿舍。俗話講:人在屋簷下哪有不低頭,更何況是自己以後的窩,還是將就吧。如果班長當時知道我們的小心思,那估計又得來幾動了。看到房間裏擺放很整齊,都沒有灰塵,真好。後來我才知道可,這些領域以後都是我們戰鬥的地方了。排長叫我們隨便坐下,當時管他三七二十一就坐床上了。班長馬上拿來臉盆倒上熱水,準備好拖鞋。什麼話都沒有,動作真讓我們這些剛剛來的新兵蛋子欣慰和感動。排長緊接著就了解我們的實際情況搞得好像自己犯了什麼罪的,在審判犯人,又感覺像在查戶口。隨後,排長給了我們一張信紙,寫上自己的簡介。當時讓我樂的,這可是我最拿手的了,把自己能會的都寫上,甚至不太會的都寫上,估計以後有用。我還拿出大學生的樣兒,連什麼“英語四級,會CAD,PS什麼的”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有勇氣寫上的。“都還沒有給家裏報個平安吧,手機沒電的用我的,說一切都好,長話短說以後有的是時間。”排長一邊收著我們的經曆一邊說著,我太激動了。立馬拿出手機給家裏打了個電話“媽,我到部隊了,一切都挺好的,不用擔心我。……”我不能長說,一是排長都發話了,二是真的不能怕父母擔心,雖然不是第一次出遠門了,但在父母眼中長多大都是孩子,都得為他們操心。“排長,我能不能再打一個?”我冒著膽子說道,畢竟領導在這裏,總得給點麵子吧。大家都看著我,好吃驚的樣子,搞得我都有點覺得不好意思了。排長看著我的窘態,畢竟薑還是老的辣,看出我的心思了。“打吧,我知道了。”我當時真想說理解萬歲,因為之前就沒有給丫頭商量,走的時候那哭的我心都碎了,真不容易。對不起,丫頭,希望你能理解我。“喂,丫頭,我到部隊了,在這裏一切都好,不用擔心了,等我兩年回來咱們就結婚……”聽著丫頭在那邊哭,我的心在流淚,後來我掛了,也許隻有平靜之後才能好點吧。我相信時間會淡化的,相信丫頭能夠原諒理解我。“電話都打完了吧,為了方便大家以後的生活,現在你們拿出自己所有的東西包括身份證,銀行卡,現金什麼的,就是你所有的東西,我們做個點驗。”什麼,我當時太驚訝了,還要搞點驗啊,怪不得部隊叫“部隊”呢。結果就是我們的現金,銀行卡,身份證給排長保管了。我倒是沒什麼,有些帶了好幾千現金的就留下了一百多作為日常的費用,當時真的很難理解這樣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