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校理比之雖強上一些,但也隻是那一點點。從前過年,他也是隨大流來王府拜見過的,那時的王府哪裏有這些巧心思。一掀門外的暖簾,保準熱的你臉皮都發幹,猛的一冷一熱,叫人怎麼受得住?
再看今年,剛才那一番折騰,不僅讓他們整理了儀容,更叫他們適應了溫度,這種心思……他的眼神掃過角落裏擺的幾個大水盆,又明白了為何屋子裏暖而不燥。
轉過一麵屏風,兩人都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看見了“端王妃”。
童校理壓低了身子,有一種這屋子裏的熱氣其實都是從這位身上散發的一樣。
灼灼其華!
“兩位久等了,坐吧!”孫丹虛手引了一下。
童校理順勢看過去,梳背椅上都已經鋪好了墊子,椅子下麵更有特製的爐子,怕是把椅子烘的暖暖的。
“多謝王妃。”
兩人走近坐下,果真是暖和的很。胡老板此刻卻如坐針氈,經過這一會兒的事情,他早已不對心裏的那件事情不抱希望了。想著隻當自己舔著臉陪童兄來拜見了一回王妃,況且能見到真佛,也算是自己撞了大運了。
孫丹先打量了一下二人,身著華服的不用說,必是那個童大人,但是自己看著眼生,應該是官職不高。
另一位布衣男子,應該就是從商的胡氏了,又想起官法規定從商者不能穿顏色鮮豔和布料較好的衣服,這種家有萬財卻不能表現的感覺,這個世界的有錢人真慘……
嗯,有個人除外。
“下麵人失禮了,也沒和本王妃說清楚,二位是……”
童校理老臉一紅,趕緊站起來,拱手道:“小人乃博文館校理,童氏,海旭。地位甚微,打擾王妃了。”接著又指了一下也站起來行禮的胡老板,道:“這是京都彩霞路的胡氏,特隨小人拜見王妃。”
“王妃大安,草民胡氏,願王妃福壽綿長,富貴吉祥。”胡老板說完,行一跪三叩之禮。
“胡老板快起吧,您既是彩霞路的,說來恐怕鋪子還在咱們王府鋪子的旁邊呢。”孫丹笑道。“這年也早過完了,不知是何事讓二位前來?”
兩人對視一眼,胡老板上前一步又道:“賤內前些日子因與一位留京的學生起了衝突,如今正關在京都衙門裏,想煩請王妃恩典,好叫她早些出來。”
孫丹黑線,道:“這件事情如何來問本王妃?你與那學生好生商談,讓他不必計較便是。”
胡老板和童校理苦笑,童校理道:“王妃便是有所不知,胡夫人與那學生正是因王爺和太子之間的謠言起了衝突。胡夫人說了幾句王爺的好話,就被那學生用茶壺砸傷了肩膀,誠如王妃所言,胡老板也曾找過他,許他百兩銀子壓京消災,剛開始他還意動,可第二天胡老板再去,他就死死咬定胡夫人汙蔑皇室,理應受罰。”
孫丹聽到這裏已經皺眉,童校理接著道:“小人也上過衙門幾回,想勸勸那學生,可正不巧,碰見了太子的人在關押那學生地方。小人不敢輕率,又守了兩日,期間又有幾個不同的人出來,便知這其中怕是有太子的人從中作梗,一方麵私心想要幫一幫老友,另一方麵也恐有什麼詭計在,所以特來拜見您。”
“不爭千裏爭毫厘。”孫丹突然說了一句,“瞧這是要借胡夫人壓一壓民間輿論的風頭,更是想踩我們一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