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小獸的煩心事(1 / 3)

幾人跟著蜈蚣走過草叢,穿過樹林,也不知道兜兜轉轉了多久,眼前忽地豁然開朗了起來。

“咦,前麵好像有一個溶洞。”風蕭蕭兮踮起腳尖,就見一片綠草延伸的盡頭,是一片爬滿綠油油藤蔓的石壁,那溶洞恰好位於石壁的正中。陽光透過四錯的枝椏打進來,溶洞內既不會太熱,也不會全無光亮,倒是個得天獨厚的好地方。

“到了,這就是我和小獸暫時歇腳的地方。”蜈蚣對幾人點點頭,又掉轉頭迅速地朝溶洞扭去,一邊扭一邊喊,“小獸,我回來了!你看看,我把誰給你帶來了!”

幾人對視一眼,跟著蜈蚣依次走進了溶洞。就見這溶洞雖然不大,內裏卻是別有洞天。正對洞口的那麵石壁上掛著一幅水墨畫,筆調很淡,看上去像是風景的描摹。左麵石壁前有一張青色的石桌,石桌上放著兩三個瓷碗和瓷勺,和幾雙木筷。木筷邊擱著一杯素茶,像是才泡上,杯中絲絲茶葉打轉,杯口縈繞著一縷一縷淡淡的白煙。石桌過去,是一個簡易的木架子,架子上整齊地擺放著幾本書和一些造型別致的小物什。

木架的對麵,有一張淡青色的石床。幾人就見一身材高大的人正背對著他們側躺在那石床上,想來,這就是小白口中的“金拔法王”,蜈蚣的爹爹——小獸了吧……

“小獸,我回來了”,蜈蚣蹭到金拔的身邊,伏在他的耳邊輕聲道:“你今天感覺好些了麼?”

“回來了啊?”金拔低低地應了一聲。他這一開口,眾人才發現,這小獸的聲線分外低沉嘶啞,想來現在大概是有疾在身的緣故,所以說話間少了些精氣神,和蜈蚣那小孩子似的糯糯的腔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早給你說過,我沒病,讓你不要天天往外跑,盡給我找些庸醫回來,既耽誤工夫,還費錢”,金拔絮絮叨叨地說著,翻過身,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溶洞內除了他的小蚣外還多出了一隻兔,一隻鳥和四個人。

“小蚣,這是……”金拔遞給蜈蚣一個不解的眼神,又疑惑地打量著眾人,待視線經過小白和小黃時,倏地一愣,眼睛眯了眯,又仔細瞅了瞅,驚訝地道:“媚娘!小年!你們怎麼……”

“小獸,是這樣的,我下山給你找大夫的時候,碰巧遇見了媚娘和小黃,所以我就帶他們回來見見你。”小蚣乖巧地靠在金拔的腿側,一字一句的解釋道。

“唉唉,真的是媚娘和小年啊!”金拔猛地坐起身,揪了揪蹦過來和他親熱的小白的脖子,又點點落在他肩頭的小黃的小腦袋,又是高興又是感歎地道:“真的是歲月不饒人啊,一晃這麼多年就過去了,想當初我在五台山遇見你們的時候,那還是好幾百年前的事……看看小蚣,現在都長這麼大了,我最開始撿著他那會兒,還隻有這麼小一截兒呢!”說著,金拔用手比了比,又愛憐地揉了揉蹭著他的蜈蚣的頭。

“小獸你不老,你在我心中永遠是最好看的!”蜈蚣仰起頭看著金拔,堅定地說道。

金拔輕輕地笑了兩聲,又用手去捏小白的肚子,笑道:“媚娘,這麼多年不見,你可是胖了不少啊!”說著轉頭看了看小黃,“嗯,小年倒還是那副模樣,一直都是那麼胖!”

“噗——”站在一邊的翩飛飛聽了金拔的話,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來。

“這是……”翩飛飛一笑,金拔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溶洞內還站著另外四個陌生人——說是陌生人,媚娘和小年看上去似乎又和他們關係挺好的樣子。

金拔搓搓手,從三隻小動物中站起身來,走到仗劍踏歌身前,笑著道:“幾位是媚娘和小年的朋友吧,方才突然之間見了媚娘和小年,一時盡忙著感歎敘舊了,招待不周,望幾位多多見諒。”

“不用不用,前輩……太客氣了”,仗劍踏歌頓了一頓,小白叫金拔“小獸”,他總不能也跟著叫“小獸”吧?略略想了想,暫時以前輩稱呼好了——嗯,論年紀來說,金拔是他的幾倍不止了,叫前輩也不為過,“小白和小黃是我們的朋友,今天他們能和前輩相見,我們也挺高興的。”

“嗬嗬,光顧著說了,你們坐,坐,這地方小,可別嫌棄”,金拔伸手招呼眾人,剛想去泡幾杯茶來,又見石桌上就餘一個杯子了,不由得莞爾一笑。

“小蚣,讓你爹爹歇著吧,我們不渴。”風蕭蕭兮埋下身,小聲地對蜈蚣嘀咕。

“嗯”,蜈蚣點點頭,將石凳子騰出來給眾人,又和小白、小黃一起,陪著金拔在石床上坐下。

“蕭蕭——”翩飛飛用指尖戳戳風蕭蕭兮,“這小蜈蚣的爹爹看著,不像是有心事之人呀。我看他還挺正常的麼。”

“也許是我們在,別人不想表現出來呢?”風蕭蕭兮掩嘴道,“不過這修道之人確是修道之人,生得器宇軒昂不說,還帶著那麼一點兒仙風道骨,更難得的是,待人一點兒架子也沒有。”

“你沒聽小白說,五台山上的大妖小妖都喜歡他麼?”翩飛飛摸著下巴,上下地打量著蜈蚣和金拔,又湊到風蕭蕭兮耳邊嘀咕,“蕭蕭,你說這兩父子誰上誰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