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一旁的角門走出去,想從這裏溜到前麵看看芸娘是不是在鋪子裏,可是剛出了院子,就看見芸娘和一個男子拉拉扯扯的,芸娘想要走,那男子強硬的把她給拉住了,然後似乎對芸娘說了幾句狠話,芸娘用手中的帕子掩著眼睛哭,那男子見了,語氣也軟了下來,好言的相勸著。
芸娘聽了也不說話,再次想要離開,那男子的麵上露出凶狠的表情,說了些什麼謹君聽不到,隻看見芸娘的腳步停了下來,卻哭的更加厲害了,那男子見了,就連忙給她跪下,不時的說著什麼,芸娘隻是哭,什麼也不說。
“芸姨,你在這裏呀,我到處都找不到你!”謹君脆生生的喊了一聲,芸娘和那個男子都顯得有些慌張,那男子從地上站了起來就走,走了幾步還不忘記回頭吩咐,“一定要記住我的話啊,我交代的事情一定要辦好了,明天我再來聽你的消息。”
芸娘沒有回答男子的話,擦了把眼睛迎了過來:“小姐,您怎麼找這裏來了?”
謹君心裏還在生段彥永的氣,順帶對芸娘也沒了好臉色,她避開芸娘伸過來的手,自顧的往前麵走去,一路上,她的腳步很快,顯示出她此時的心情不怎麼好。
進了房間,謹君背對著芸娘,冷冷的問:“芸姨,你就沒有話要對我說嗎?”
芸娘的腿一軟跪了下去,謹君的心咯噔一下,難道是因為自己對芸娘太凶,把她嚇跪在地上了?她的心裏頓時衝滿了愧疚,還沒等她說話,那邊芸娘已經哭著給了自己一個耳光,“小姐,我對不起你!”
謹君不說話,房間裏靜的有些可怕,月季芙蓉等四個人在外麵探了探腦袋,又心虛的縮了回去,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火燒到了自己的身上。
“其實,當初我和小姐說的話,除了是童養媳之外,全部都是假的!”芸娘聲淚俱下,謹君的手握成了拳頭,身體繃得緊緊的,什麼也不說,生平她最討厭的就是別人騙她。
“我的相公是家中的獨子,爹娘寵著,所以有些不能吃苦耐勞,後來我們各自長大了,爹娘就操持著給我們圓了房,可他一直都是好吃懶做的,在我懷女兒七個多月的時候,他因為一點不順心就對我拳腳相加,導致女兒早產,我也自此不能生育了,”芸娘說著嚶嚶的哭了起來,謹君雖然還是背對著她,可是心也因為同情變得沉痛了起來,芸娘她隻是一個可憐人。
“以前相公有些什麼,公婆都還有些護著我,後來知道我不能生養了,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相公更是隔三差五的就打我,就是那樣,我也想著弱小的女兒忍了,可是後來,公婆瞞著我給相公尋了個人家,那家人要五十兩銀子的聘禮,還要休了我才肯嫁進來,相公和公婆商量了之後就決定把我給賣了。”
芸娘在臉上擦了一把,繼續說道,“那時候我對那個家已經死了心,唯一舍不得的就是女兒,所以當我聽見甘家要殺害小姐的時候,我什麼也沒想就衝了出去……”
那感情不是對隻有數麵之緣的謹君,是對女兒深深的思念,謹君的心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說不出是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