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討厭你。”
飄舞的奇異瑩色頭發無風自動。
“不,我恨你”
過腰的黑發也掩飾不住肩膀的輕顫。
“是這樣嗎……”
冷笑不像冷笑,太過疲憊還是太過憂傷。
“我明白了。”
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或許沒有點頭。
銀色的光,清脆的破空聲。
櫻花在鋒利冷酷的刀鋒與柔軟脆弱的皮肉之間綻放。
無數櫻花瓣飄灑在空氣中。
“明明想死的很難看的。”
一聲歎息未滿,半聲歎息消失在了那被風和花交錯的瞬間。
“你不會死的。”
沉睡。
十年之後。
“人類為什麼要互相傷害?”
一半已經完全被怨靈爬滿汙染的格拉德向眼前的最後之人發問。
記住了格拉德最後的純潔的眼神。
少女,揮舞起了銀光。
“因為沒有救贖。”
巨大的由純粹的光實質化凝成的穿透之物,將一切忤逆汙泥淨化。
“我還以為世界真的就此終結了。”
沒有迎來想象中的解脫,而是作新世界的開辟者和守護者的身份,開始引導起新世界的規則和運作。
新世界和舊世界長得很像,畢竟是從舊世界的基礎上誕生出來的。
新世界,諾瓦娜,一個喜歡星星,詩歌和巫師長袍的小家夥。
“你要到外麵去嗎?”
“有個約定沒完成。”
“會回來嗎。”
“這樣也是約定。”
諾娃娜踮起腳尖,親了一口兮嵐的額頭。
“我會努力的,別為我擔心。”
“一直都相信著你。”
兮嵐的目光,是不可視境界的那邊。
然後她的身影就穿越了混沌,直達目的地。
一道銀線順著受到劃過的痕跡,輕輕鬆鬆地把阻擋在麵前的金屬防盜門給切成了兩半。
給人的感覺就是切豆腐,還行雲流水的那種。
“打擾了。”
淡淡的,茉莉花一般。
黑發及腰,身穿日係動漫中校園製服的少女,撥弄了一下遮住眼睛的頭發。
一隻手裏正在把什麼捏緊,另一隻手卻攤開來放在了少年麵前。
“你是誰?”
少年也隻能問出這一句話了。
白癡的像剛出生一樣的神情。
湧動的各種情緒像是陽光底下的雪,無所遁形。
像是有些不適應少年的目光,少女眨了一下眼睛。
正當少年在猜測這是怎樣悅耳的聲音的時候,他沒反應過來少女已經講完了。
“我是你的極大成異麵同位體。”
“哦……抱歉,你說什麼?”
少女沉默了,少年有點尷尬。
眼睛瞟了一眼捏緊的手,那隻手裏一道扭曲的弧光閃了一下消失了。
接著少年睜大了眼睛。
攤開的手裏,出現了一把尖銳的東西。
冰冷,鋒利。
刺進了胸膛裏。
鮮血源源不斷的順著刀身的抽拉而揮灑到地麵上。
一隻小小的發著光的千紙鶴從刀柄飛了出來,灑下點點光粒。
“對不起。”
失去聲音前,少年聽到了這樣摸不著頭腦的聲音。
少女走向了他。
失去光明前,少年看到了這樣摸不著頭腦的畫麵。
明明還說了很多話的吧,而且你到底……
伸出去手徒勞掙紮一番這樣的念頭也隻能成為腦中最後一個意識,實際上手臂仍然紋絲不動,隻有胸腔裏在向外翻滾著血液。
“我死了嗎。”
是疑問還是單純的一個念頭。
沒有感情,聽不到任何聲音,看不到任何色彩,沒有任何知覺。
隻有這個奇怪不合時宜的念頭在盤旋。
說是盤旋倒不如說是兀自的如銜尾蛇在虛空中循環著,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
“好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