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月同樣微笑地看著鄭懿。
這時敲門聲驟起,屋外的人說著自己是哪裏的官差抓盜賊雲雲。
盜賊?鄭懿一頓,視線移至浴桶旁小桌上的裝著金葉子的小布包,這話怎麼說的仿佛更像是在抓她?
銷毀證據。這是鄭懿腦袋裏閃過的第一想法。
她抬起手,毫無猶豫地隔空伸向那小布包,卻忽然睜大眼睛,看著正同樣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的李扶月撲麵而來。
“砰”地一聲,門從外向裏被踢開。進來的人目瞪口呆,小鎮民風果然彪悍。在地上……
地上,隻有兩人,一個衣衫半解,香肩半露,一個頭發垂肩,隻著一件**。忽然一道風刃閃過那軍官耳畔,落下一縷鬢發,隻聽一個陰沉無比的聲音:“滾!”
那軍官哪裏見過這種陣仗,當即嚇得連聲道歉就出去了。
李扶月這才揚起頭對鄭懿一笑,這一笑可真是風華絕代,驚落萬花。鄭懿不禁呆了呆。
他的臉正對著窗口,夜風刮進來,吹動他散下來的黑發,拂過鄭懿的衣襟,落在她鎖骨上,癢癢的,涼涼的,鄭懿醒悟過來,頓時又羞又惱。她剛才本想用自己隔空取物的能力將那裝著金葉子的小布包收回來藏好,誰知李扶月比她更快,也去搶布包。於是,事情就變成了這樣,鄭懿隔空取物把拿著布包的李扶月取了過來,壓住了自己不算,還被他點了穴道。
李扶月爬起來,用簪子固定頭發,然後撿起那件鄭懿不知他是何時脫下的外袍甩了甩,又扔開。皺了,不穿。
“真是想不到,丞相大人竟在此處藏嬌啊!”
窗外又閃進一人,鄭懿心底鄙視,古人都喜歡爬窗子,沒禮貌。眼睛一瞪,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連啞穴也被某人一並點了,心裏怒極反笑,好呀,丞相大人,我們走著瞧!
李扶月看到鄭懿要氣得冒煙的樣子,嘴角不禁向上彎起,抱起鄭懿又坐回**沿上,將她的臉對著**裏側,這才出聲:“寧王請戰不在半道崖對敵怎有空在此小鎮閑逛?”
此時李扶月的聲音是冷的,冰冷的。仍然被他抱著的鄭懿不由得心裏打了個寒顫,她看不到寧王,但心知他的表情估計也好看不到哪裏去。她這才真正感覺到作為丞相的李扶月的那種氣場,那種一切都在他鼓掌之中的強大氣場!
鄭懿心中一驚,不禁冷汗涔涔,難道他一開始就是來引寧王現身嗎?他要幹什麼?鄭懿心中倏地劃過兩個字:殺人。如果此刻她沒有被點穴,她肯定會搖搖頭,丞相不過是一介文臣,他的護衛也不在身邊,怎麼殺人?
寧王看著李扶月從容的麵孔,心裏在閃過鄭懿心中閃過的想法之後也得出了和鄭懿一樣的結論,他一個從小習武的王爺,還會怕區區一介文臣,更何況他是王爺,李扶月敢殺他?
想到這,寧王嗤笑一聲:“本王可不是來這裏閑逛的。”
“是她教你的?”李扶月也哂笑。
“丞相大人,你自詡聰敏睿智,卻不知聰明反被聰明誤這個道理嗎?”寧王得意道,心想太後果然拿捏得當,就猜到李扶月會借故脫身,而他請戰離宮,自然可以帶著親信前來截殺他於此。
“太後娘娘心中推斷不錯,可惜派了你這樣一個蠢物過來,難道臨行前她老人家沒有囑咐你李扶月此人生性狡詐,亦真亦假,要見機行事嗎?”李扶月一邊說一邊歎氣:“隻可惜我在窗前一露臉,你就出來了,就這麼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