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懿一笑，“不多，三千兩。”
莞娘一聽，不禁吃驚地看向鄭懿。
鄭懿卻沒說完，“而且，你總得告訴我你到這兒本是為什麼來的。”
這句話卻好像提醒了他，他猛然問道，“秦素兒在哪兒？”
鄭懿挑眉看向莞娘。
莞娘道：“原來公子是尋素兒姑娘來了，可不巧，素兒昨日被客人帶走了。”
素兒姑娘？是伶人館的姑娘？鄭懿頗為意外地瞧了男子一眼。
男子聽到莞娘的回答，也沒空理會鄭懿的眼神了。
他驟然抓起莞娘的袖子急急問道：“那她帶回來的人呢！”
莞娘頓時被嚇得花容失色，一邊眼神求助鄭懿一邊戰戰兢兢地回話道：“我們伶人館是從不留宿客人的，不信我帶你到素兒房間裏去看看？”
男子這才鬆開莞娘，又看向鄭懿，“弱小子，小爺先去將事情解決了，再來找你比輕功。”
“我等著你來找我。”鄭懿笑意盈盈道。
那人一愣，似是沒料到鄭懿會說這句話，但仍是甩下幾張銀票，轉身拽著莞娘往外走去。
弱小子？是在說她？鄭懿無語，雖然比娘炮是要好聽多了，不過…
江南雨也對鄭懿剛才那句話感到驚疑，她不覺得鄭懿這個不冷不熱的女人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沒過多久，莞娘就回來了。
她本來就忐忑，但見鄭懿坐在屋內，似乎在等她開口，而江南雨則站在一旁，隻是淡淡地瞟了一眼她，心裏更是緊了幾分。
“公子，素兒姑娘是我們伶人館的……”
“過兩天，會有人來取代她的位置。”鄭懿也不多解釋，隻冷冷地落下這句話。
不待莞娘回話，鄭懿便起身大步走向門口，江南雨也忙跟了上去。
莞娘不禁鬆了一口氣，這個年紀輕輕的公子倒是讓她這混了幾十年的老人在他麵前都有幾分戰戰兢兢。
她又突然想起一件事，忙道：“公子，麗都驛館剛才派人來請伶人館的姑娘今晚去表演，您的意思是？”
“驛館？”鄭懿已經走到了門邊，卻又停下腳步，看向她的眼裏有幾分意外。
莞娘見此，麵上不禁也流溢出幾分自豪，笑道：“公子可別看我們伶人館做的行當好像不正當，但我們這兒的的歌舞卻是整個北燕最好的，就連宮裏那些都是比不上的。”
莞娘見鄭懿不答，又小心地接著道：“驛館裏那天裕國的使臣想必是第一次來麗都，也想見識一下我們這隻應天上有的伶人館歌舞！”
第一次來？鄭懿心中冷笑一聲，和福國寺住持是故交的李扶月怎麼可能是第一次來麗都。她兩日之前剛與張瑩達成交易，他今日就派人來請了！
鄭懿眯了眯眼，是了，她跟他還有一筆賬要算呢！
見鄭懿久久不給答複，莞娘又添了一句：“驛館出的價十分高。”
“去吧。”鄭懿似是漫不經心地說道。
莞娘露出笑意，見鄭懿不似先前那麼冷寒，便又接著問道：“不知方才公子所說的過兩日來伶人館代替素兒的是誰？”
鄭懿淡淡看了她一眼。
莞娘站在原地，隻覺得鄭懿雖然沒有說話，但驀然有一股壓力迎麵而來。
麵前這看起來文弱的少年眼神卻犀利得讓她這個應付過不少豪官顯貴的人都覺得膽寒。菀娘立即噤了聲，不敢再多言。
“落雪年。”鄭懿口中吐出三個字，便不再看她，大步走出了房間。
落雪年是誰，菀娘不會不知道。可是能讓臨鳳閣的招牌到伶人館來當歌姬，這個公子，到底是什麼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