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老兩口的遺體還在林子裏擺著。
劉老板不情願管這件事情:“島上的沙灘不能埋人,被海水一衝就沒了,林子裏的土硬,沒工具根本就不能挖,不是我不願意管這老兩口,實在是沒有辦法。”
劉敏沒有意見,也不能吃苦,所以站在了劉老板一邊。
李薇一個女孩子,有心無力,想幫忙卻又不知從何幫起。
我的心中瞬時湧出了一股欲望,這是對力量的渴望,我再一次感覺自己是多麼的無力,連兩個人簡單的後事都不能操辦好。
不說我已經失信於貝格,就算沒見到過貝格,我想我也應該盡全力完成老婦人的心願,將他們安葬在一起。她的話語,他們的故事,觸動了我心底最柔軟的那一角,我不希望失去這世界上最純真的東西。
胸口還插著飛機的碎片,此時我隻想馬上把它從我體內拔出來,然後利用火種賜予我的快速恢複能力,恢複到正常的狀態,至少不讓老兩口暴屍荒野。可是我不能這麼做,我知道一旦我把碎片拔出,我的血液就會像水槍裏的水一樣射出來,我會因為失血過多,休克而亡。
我突然想到老頭,如果李薇說的是真的,那麼他在前一天就已經開始發病,吃自己的手指了,而我們在第一時間趕到的時,並沒有發現大量的血跡,他是怎麼做到的?
我把我的疑問告訴李薇,李薇想了想,說道:“他之前好像在尋找一種植物,當時我很奇怪,那東西又不能吃,他是要幹什麼?”
我們在老頭手上已經幾乎愈合的傷口上,發現了一種嚼碎了的植物纖維,看得出這東西在被嚼碎之前應該是一種植物葉子,地上血液太多,這葉子如果不是有心尋找,很難被發現。
就是這種植物讓老頭的手指止住血,我歎了口氣,要是早點發現的話,也不至於讓兩個人都死去。
這種植物樹林裏到處都是,不難找,接下來隻要找個人幫忙,把碎片從我體內拔出來就行了。
這個人不會是膽小的劉敏,老頭流血的時候,他看都不敢看一眼。
劉老板我也不指望,以他的性格,他不希望我做這麼有危險性的舉動,稍微有點差池我就會喪命,對他來說沒有好處,他不會幫我這個忙。
所以我問李薇,能不能幫我把碎片拔出來,你隻要閉上眼睛,用力一扯,就行了。
李薇第一個反應就是說不行,危險不說,自己也怕拔不出這個東西,力量不夠。
我仔細一想也打消了這個想法,李薇不是專業的醫療人員,甚至連業餘也算不上,如果強行要她來做這件事,她的心理壓力會很大,很容易錯手傷害我,再說她也隻是一個女人,有些強求了。
所以我打算自己親手把這個毒瘤從我的身體上摘除,這需要驚人的毅力、忍耐力和膽量,最重要是對自己的實力有準確的判斷,如果我不知道我有這種恐怖的恢複能力,我絕對不會這麼做。
我找了快較小的木頭咬在嘴裏,防止劇痛時會不由自主的咬破舌頭,然後把所有采集到的草藥都嚼碎了,均勻灑在我剩餘的襯衫上,雖然隻有一塊沒有規則的布條了,但是也聊勝於無,這塊布料會在我把碎片拔出後當做大號創口貼使用。
準備好這一切,我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雙手剛反握住碎片,胸口就傳來劇烈的疼痛,碎片與傷口的接觸麵開始滲出血來,疼的快暈過去了。我咬緊牙關,知道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用力往外一扯,碎片被順利的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