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何人,竟敢在我紫竹林放肆?”藍魔帝君似乎好不容易才避開那殘葉的淩厲攻勢,待一站穩身子立馬問道。
離夜將花九歌更安穩地護在懷裏,虛步踏在一片空靈的紫竹之巔。他並未理會藍魔帝君的問題,轉而看向花九歌,“九九可有傷著?”
花九歌正怔怔地仰頭看著他,見他低頭立馬移開了視線,“沒、暫時還沒有。”
離夜卻又淡淡一笑,“不過依我看,九九確實該吃些苦頭了。”
“……”
“不過,”還未及花九歌說話,他已經輕輕一躍落在了地上。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正好對上藍魔帝君帶著殺氣的眼神。他卻繼續笑得百花盛放般,“本君的女人,若讓旁人教訓豈不顯得本君很無能?”
一句話怔住了林中其他兩人。
許久,藍魔帝君才仿似回過神來般大笑起來,“你的女人?哈哈哈……”邊笑邊胸有成竹地摸向自己下顎的胡須。
末了,一聲冷笑:“看來很快就有好戲可看了。”
罷了才止住笑意,對著大霧彌漫的黑暗處行了個禮,“不知帝君駕到,藍衍有失遠迎,還望帝君恕罪。”
黑暗中,紫衣華袍的男子緩緩走出,薄涼的唇畔勾勒出一絲薄涼的笑意,他看向藍魔帝君,“恕罪?那你聽說過罪無可恕嗎?”
“玄哥哥?”花九歌驚呼一聲掙脫離夜的懷抱奔了過去。
“九九!”
“別過來!”
耳畔同時傳來兩個熟悉又好聽的聲音,下一秒,花九歌的脖子上卻赫然多了把冰冷的劍。
“別過來!”是藍魔帝君的聲音,他輕輕一拉便將失神的花九歌劫持到身前。
“藍衍,你敢動她分毫我定要你整個藍魔族陪葬。”離夜的聲音泠然中透著寒意。
“哈哈哈……”又是一陣張狂的大笑,末了,藍衍中氣十足的聲音再次想起,“好大的口氣,如今你入了我藍域,我該勸你還是省省力想想怎麼活著出去才對。”
“你還是信了吧。”白玄影靠在一顆紫竹上看著藍衍慵懶開口,“你聽說過離夜仙君怕過什麼嗎?”然後他又仿似回過神來一般看了看離夜,繼而又轉過頭去,“當然,你也算有先見之明。不過如今你奪了他的寶貝,禍福你該自己衡量清楚。”
“離夜?”藍衍臉上僅剩的笑意瞬間褪去,蒼白之色從嘴角一點點泛起,嘴裏卻隻是喃喃念著那個名字,“離夜,離夜……”
此時花九歌也已經回過神,見藍衍這樣著實想告訴他,他聽到的看到的都是真的,可她又覺得,作為一個人質是該有人質的操守的,於是繼續緘口不言。
可她心裏卻一直盤旋著玄哥哥的話,盡管那一瞬間她的心往下沉的那樣厲害,盡管她刻意想要去回避那些話,可她還是聽得那樣清楚明白。
玄哥哥說,離夜仙君的寶貝在藍衍手中。如果這個問題她還可以忽略,她可以告訴自己,或許仙君真有什麼珍奇異寶不知何時被藍衍奪走。可玄哥哥的神色她卻不得不在乎,那般不屑,那般事不關己。
她想,眼前那個真的是自己的玄哥哥嗎?
那個深愛著她,她也深愛著的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