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揣測天意這件事上,花九歌的確還是卻那麼一點運氣。正在她惴惴不安地想要怎麼拉著眼前的男人一起離開這塊是非之地的時候,另一個男人恰到好處地出現了。
像昨夜一樣,他依舊坐在那棵老樹的枝椏上,氣定神閑地看著她。這讓她不得不懷疑,她和他到底誰先到達這裏?
不過,在她想清楚這個問題之前,更棘手的問題出現了。樹上的男人輕輕一躍便站在了地上,一襲華貴的紫衫拽地,身姿綽約而又好整以暇地在不遠處看著她,“九歌一個人來便好,怎麼還帶了別的男人?”
離夜站在花九歌身前,此時正背對著白玄影的方向,聞言微微轉過身,臉上的笑意卻絲毫未減。棱角分明的手指輕輕握著手中剔透如玉的折扇,淡淡開口:“原來是帝君大駕光臨,我還道是哪個不知分寸的妖孽闖進了我布下的結界呢。”
“仙君不必客氣,多日前仙君救了我的帝後,實在感激不盡。叨擾多日實在抱歉,我此番前來便是來接她回宮,至於仙君的救命之恩,我魔族來日必報。”白玄影接過他的話。
“帝君說笑了,你的帝後本君著實沒心思去救,不過……”他看了眼花九歌,折扇在手背上悠閑地拍打著,“至於九九,既然她稱我一聲哥哥,那救她便是天經地義。”
言語間兩人已是針鋒相對。
花九歌在心裏緊緊捏了把汗,卻又插不上話,隻能在一旁幹著急。
白玄影臉上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無論怎樣,既然仙君救了我的帝後,我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這份大恩我自然是感激不盡。不過……”他抬眼望了望花九歌,繼而又將目光轉向離夜,“不過既然如今我已找到了九歌,自然就要帶她回去。至於她被封印的靈力,還望仙君高抬貴手,解除了她身上的封印。”
此話一出花九歌的目光立即轉向了離夜。什麼意思,她的靈力難道隻是被他封印了嗎?
離夜卻並未看她,他仿佛怔了怔,卻在零點零一秒後恢複了自若的神態,“我想要的人自然就是我的人,我的人豈有容帝君帶走的道理?”
他沒有解釋封印靈力的問題,自然他也是不屑於解釋的。可花九歌原本焦灼的心卻在瞬間凝固下來,在他心裏她究竟是什麼?寵物嗎?隻要他願意隨時可以支配她的意識,她的身體。
從前他可以隨意封印她的記憶,如今他也可以隨意封印她的靈力。在他心裏,她果真什麼都不是吧,他想將她留下不過是因為覺得新鮮,他的興趣不過停留在寵物主人對新寵的新奇上。
可他怎麼可以這樣,在她心裏將他那般珍重,可他竟然隻是將她當做一個尚未失去新鮮感的玩物。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是嗎?”白玄影聲音不大,卻帶著嗤之以鼻的不屑,他慢慢向他們走過來,“是不是仙君的人還是讓九歌自己來決定好了。”
他走過來,去在離他們三米的地方停駐了腳步。他轉眸看向花九歌:“九歌,跟我回去可好?”
花九歌的眼神還停留在離夜身上,她希望他可以給自己一個解釋,不管他說什麼她都信,她隻是希望自己在他心裏還是重要的,不是寵物或者什麼可以隨意處置的東西。
或許他有自己的理由,他這樣做也是為了她好。隻要他說,她都會信。
可他終究是什麼也沒說,他隻是轉頭看她,仿佛在期待著她的選擇。
可她想,她的選擇於他大概已經沒有意義了吧。他的眼神不過像是在看個笑話。
那她也就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