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九歌緊緊握著手中的匕首,閉眼,凝神,聚靈。現在她能做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搜索出哥哥或者白玄影的位置。
或許他們會有什麼辦法。
她還記得在青丘的時候,那時爹爹還在,老君也時常喜歡來青丘與爹爹煮酒論史。有一段時間,老君常提起的便是關於天庭這一段往事。
青丘上有一片爹爹親自種植的扶桑樹,每當扶桑花開時,老君便會來找爹爹,把酒話桑麻。
在花九歌的記憶裏,老君總是留著一把白胡子,頭發也白得如同冬日裏的雪片。他手執茶盞,輕輕啜一口,然後閉上眼吸一抹空中的芬芳,複又滿足地睜開眼。
“這些年,我也研究了不少古籍,可關於那段史事,卻實在知之甚少。”老君放下茶盞,眉間又有了憂慮。
“那都是些過去的事兒了,了解那些作甚,總歸最後是天族統治了三界。勝者為王,可誰的過去還沒些不光彩的事呢,終歸那些隻是不足為外人道罷了。”每每這時,爹爹總是會勸慰老君幾句。
“哎——”老君長長地歎口氣,然後點頭,“是啊,不提也罷。雖然古籍上隻有寥寥數筆,可那些記載足以令人膽寒心驚了。”
“是啊!”老君的話仿佛也勾起了爹爹的惻隱之心,他輕啜了一口茶,微微皺眉,“屍殍遍野、殘垣斷壁、山崩地裂……僅這些記載就讓人不忍卒視了。”
“不過,還好女媧娘娘提煉出了五彩晶石。據說那最後一塊晶石,後來還成了鎮壓魔君的法寶。”
“傳說畢竟是傳說罷了。”爹爹笑,然後臉色又嚴肅起來,“不過,我倒很好奇,照理說女媧晶石彙聚了女媧娘娘畢生的修為,靈力該是很強的,連天都能夠修補,怎麼就還鎮壓不住這麼一個魔君了呢?”
“哎——”老君重重地歎了口氣,“這大概就是劫數吧!”
“劫數?大概吧!”
兩人一笑,眼裏的憂慮隻有他們自己才能明白。
“哢擦!”又是一聲清脆的斷裂聲,將花九歌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那一瞬間,她的大腦清晰地捕捉到那根巨大的擎天柱,以及擎天柱上赫然碎裂的裂紋,如同冰麵上裂開的縫隙,裂紋沿著縫隙正在一點一點延伸開來。
更令她惶恐不及的是,在柱子不遠處,赫然出現了兩抹熟悉的身影。
是他們!
她將意念更加集中起來,有淩厲的紫光從眼前劃過,直逼向不遠處手執長劍的玄衣男子。那瞬間,男子的容貌清晰地劃過她的腦海,是哥哥!
“不!”她大叫一聲。
下一秒,突然仿佛有千鈞重物突然襲上她的胸膛,她的身子承受不住那樣的力量,頃刻間便飛了出去。
“孽孽!”
身後有兩個聲音同時響起,那樣熟悉,那樣清晰,卻又在她耳中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身子在地上摩出去好長一段距離才停下來,後背傳來火辣辣的疼,衣料已經被磨破,殷紅的血從皮膚裏源源不斷地伸出來。
她一抬頭便看到眼前巨大的柱子,是擎天柱!
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這樣?她不是應該還在戰場外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