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花九歌忍不住動了動嘴,卻終究將那驚訝憋回了心裏。

經曆了這麼多,若如今她還對他們之間抱有任何一絲希望,那她無疑就真的是這世上最蠢的人。

“三萬兩,那位公子出三萬兩!”雲姨一聲驚呼,本來寂寥無聲的花廳裏,頓時變得嘈雜了起來。

來這裏的大多都是熟麵孔,但今兒這位,雲姨看了許久也未識出他的身份。不過,這倒也無關緊要,來者是客,隻要能出得起這銀子她便可以將他奉為上賓。

花九歌將目光轉向了那位穆小王爺,這裏所有的人她都不認識,可那位王爺看起來倒是對她有心,此時若要求助,怕也隻有他能幫自己了。

恰在此時,穆小王爺也將目光轉向了她。

“三萬五千兩。”穆小王爺仿佛有些猶豫,但終究是對她笑了笑。

花九歌也回敬一個感激的笑意。

“三萬五千兩,穆小王爺竟然開價開到了三萬五千兩。”看台上一片嘩然,接著就有人驚呼出了聲。

“九歌,看來小王爺對你是真有意思呀!”旁邊的清羽不露聲色地拉了拉花九歌的衣袖。

“男人嘛,逢場作戲,不過是為了整個麵子罷了。”又有細微的聲音傳來,花九歌側頭便撞見清顏不屑的眼神。

她知道清顏對穆小王爺情有獨鍾,但如今這種狀況,縱觀在座各位,除了穆小王爺,恐怕也不會再有人為她出更高的價了。

但她不能再與哥哥有任何糾葛,若非要被人買下,她寧願出價的是那個武將軍。

“四萬兩。”座上的白衣男子波瀾不驚,手中的折扇在桌上輕輕敲出閑淡的旋律。他的腳邊,是一隻毛色雪白的狐狸。

那狐狸讓花九歌覺得眼熟,仿佛……仿佛它就存在她的記憶深處,可她一時又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見過了。

花九歌的手緊緊攥著那白紗的褶裙,裙幅上已經染上了一層薄薄的汗水。

她再次將求救的目光轉向了穆小王爺。

隔著看台上的人,她看到穆小王爺的目光裏有一絲悵惘,然後他微微搖了搖頭,轉身走進了包廂。

最後一絲希望落空,花九歌覺得心裏仿佛有一根線在那瞬間突然就繃斷了。

“四萬兩,四萬兩,還有更高的嗎?”是雲姨的聲音。

但花九歌腦中隻剩下一片空白,看台上傳來的嘈雜混合著身邊女生們豔羨的、嫉妒的、諷刺的語言回響在她耳際,就如同一鍋熬糊的粥在她腦中交雜融合。

整間花廳仿佛突然旋轉了起來,眼前的一切都變得飄渺而不切實際。

從前她想將最好的自己給他,可他不要。現在竟然在這種地方,在這樣一個供尋歡作樂的煙花之地,他為她散盡萬金。

這到底是命運弄人還是天意太琢磨不透呢?

“四萬兩,今晚七號歸這位……”

塵埃落定,花九歌的心隨著雲姨的聲音一點點往下沉去。

“慢著!”花廳的門突然被推開。

門外冷月如霜,帶著淡淡的嫻靜灑在花廳的地毯上。

所有人都將目光轉向了門口。

有侍衛模樣的人闖了進來,他們的動作整齊而有序,沿著門的兩側迅速分列站好。待隊列站好後,才見一男子緩緩踱步而入。

眉目清秀又沉靜淡然,素色衣袍穿在他身上卻難當那與生俱來的優雅。

這人花九歌見過,正是那日在轎攆中那位國師大人。

男子進門先警惕地在花廳逡巡了一圈,就在花九歌以為他要邁步入內時,他卻緩緩回頭,手放於胸口對著門外微微鞠躬:“國師大人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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