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九歌醒來的時候正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旁邊還躺著另一個人，而且還不是別人，正是昨晚那紫衣綬帶，優雅高貴的男子。
當然，他們說起來也算是熟人了。
花九歌動了動，想從他懷裏出來，可他的手卻穩穩地放在她的腰間，讓她左右都動彈不得。
她想，要不要叫醒他？
不過這個想法剛冒一個頭，下一刻，他就已經睜開了眼睛。
“媽呀！”花九歌驚叫一聲往後縮了縮。
“怎麼，現在知道害羞了？”男人好整以暇地調整了個姿勢，單手撐著頭，雙腿交疊地側臥在床上，那姿態別提有多魅惑誘人了。
饒是見過美男無數的花九歌，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偏偏他還好死不死地盯著花九歌的臉看不個不停。
花九歌伸出手擋在他眼前，“別看了，有什麼好看的？”
“是沒什麼好看的，”男人不緊不慢握住她的手拿在眼前把玩著，“這手雖然有些粗糙，不過勉強還能看得過去，倒是這張臉看起來確實有些別扭。”
“那你是不是覺得以前的我更好看一點呢？”花九歌頓時來了精神，從床上半坐起來。
“從前……”男人故意想了很久，“我都忘了。”
“忘了嗎？這麼快就忘了？”花九歌立馬不高興了，虧她還記得他。
“快嗎？”他唇角勾起一絲邪魅的笑意，眼裏卻沒有一絲玩笑，“可我覺得仿佛已經過了很多個世紀。”
他將放在她手指上的目光移開，那眸子深邃如同夜空裏最遙遠的那顆星子。
他看著她，仿佛要透過那雙眼睛看穿她的靈魂。
花九歌有些不好意思了，趕緊別過頭去。
他的手指卻突然撫上她淩亂的發絲：“你不會再離開了，對嗎？”
他的聲音裏有久違的溫柔，讓花九歌的心忍不住顫了顫。十九萬年前，那個男人也是懷著這樣的心情希望將她留下來的對嗎？
盡管那時他不知道她是誰，可他卻是那樣真真切切地想要將她留下來。
她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給得起他那樣的回答。他的心她十九萬年前就知道了，可那時她無法給他想要的回答。
但是現在呢？
現在……花九歌腦中又浮現出一抹翩然的白衣和飄然出塵的身影。
她抬頭看了看眼前的男子，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邪魅英俊的臉上有淡淡的笑意。她想，或許她該忘了，從前的一切，那些屬於記憶的東西。
她累了，再也沒有了如同從前那般的生命力，就算身受重傷隻要躲在角落裏舔舔就沒事了。
她覺得，經曆了這麼多，自己也該明白了，有的東西是強求不來的，縱使她再努力，依舊隻是徒勞，一步錯過便是永遠的錯過。
她看著眼前的男子，許久才喃喃開口：“你希望我離開嗎？如果你不想我離開，我就會留下來。”
“那你願意嫁給我嗎？”他突然又問道。
她沒料到他會突然這麼問，愣了愣，但隨即卻笑笑，“那你希望我嫁給你嗎？如果你向我提親，我就嫁給你。”
她覺得好笑，不管她愛著誰，不管有多愛，可終究這三世，她卻都做了他的新娘。
他調整了姿態坐起來，然後取下手中的戒指戴到她的手上，“隻要我不收回，你保證不能摘下來？”
她想了想，然後舉起另一隻手：“我發誓，如果你不收回，我保證會永遠戴著。”
“不後悔？”他眼裏閃過一絲落寞，很快，快得她根本不能發現。
“不後悔。”她眼裏也閃過一絲落寞，卻被他完完整整地看在了眼裏。
他了解她，自然也知道她會答應。可是即使是用這種方法，他也想將她留在身邊。
自然，如今也隻有將她留在身邊，才能保證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