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難料。

就在花九歌一隻腳剛踏出堂屋正門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之聲。

“花老爺,花老爺!”一位打扮華貴的婦人手執羅帕匆匆跑了進來,那婦人臉上,洋溢著恰到好處的笑容。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由正院大門處進來的婦人身上。而婦人身後還跟著一個個抬著箱子的大漢,那些箱子看起來冗沉又不失貴氣,與那日沈家送聘禮來的箱子倒很相似。

隻是,眾人引頸側目,今日這箱子的數量恐怕比沈家那日送來的還有多上好幾倍。

“恭喜花老爺,賀喜花老爺!”那婦人從大門外跑過來,堂屋外圍著的人群立即分至兩側。那婦人便從花九歌身旁擦肩跑了過去。

此婦人在這京都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媒婆——月夫人。在這京都,隻要經月夫人出馬的媒,沒有一樁是做不成的。

但要請到月夫人做媒,那謝媒錢卻也不是個小數目。尋常人家恐怕所有彩禮家當合起來也及不上這謝媒錢,所以,也很難有人請得起這位月夫人。

而今,這月夫人卻突然出現在花家,究竟又是怎麼回事呢?

若說沈家,倒也是請得起這位月夫人的,隻是偏偏沈家的媒婆前些日子早來過了,並非這位月夫人。況且,像沈家那樣的大戶人家,能看得上花家這樣的小門小戶,便已經是他們極大的退讓了。又怎麼會為了這麼個人家去請月夫人呢?

可這花家隻有兩個女兒,若不是沈家,也不可能是這王掌櫃,眾人實在想不出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了。

花父急急地從座上站起來,向前走了兩步,拱手作揖道:“不知老夫何喜之有啊?”

“看到沒有。”月夫人指指院子裏那一箱一箱的彩禮,“有貴人托了我這老婆子來花家做媒了,花老爺您說這算不算喜呢?”

“貴人?”花父看了看院子裏那快要放不下的彩禮,既驚又喜,趕緊道,“不知月夫人此言何意,老夫實在愚鈍,還請月夫人把話說清楚一些才好。”

說罷眼光掃過花婉瑜,前幾日沈家不是來提過親了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花婉瑜也不明所以,與她母親對視一眼,兩人都是一頭霧水。

“算了,我呀也不跟您打啞謎了,今日呀,我是為著您女兒的親事來的。這提親之人說了,一切都可從簡,隻需花老爺收下這彩禮,應承了婚事,一切就不牢您老來操心了!”

“可我還不知這提親之人到底是何人哪!”花父看來眼自己旁邊的夫人,轉頭恭敬地看著媒婆。

“這個呀!”媒婆神秘一笑,“此人絕對是你們想都不敢想的。昨日接到這樁親事啊,連我這個老婆子都大吃了一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