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花九歌隨著禹大人離開,整間大院的人依舊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走到大門口時,花九歌突然頓了頓腳步,然後側目看著禹大人,“這個家與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這些東西還是請大人悉數搬回國師府吧!”
“可是……”禹大人微微皺眉。
花九歌利落地打斷他:“若國師府不稀罕這些,那就抬出去扔掉吧。免得放在這髒了花家的院子。”
說罷,頭也不回地抬腳跨出了大門。
“原來昨日,她說的那些都是真的。”花九明頹然地跌坐到地上。可是那真的是他的妹妹九歌嗎?一場大病真的能讓人連性情都完全改變了嗎?
“真的什麼?”花父聽到他的喃喃自語,趕緊回過頭來抓住他的衣領,“九明,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花九明抬頭,眼神空洞地望了眼父親,又掃過二娘那張還帶著妒忌和不甘的臉,緩緩搖頭:“知道又怎樣,不知道又如何,父親現在已經逼走了九歌,您覺得她會原諒您嗎?”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花父後退兩步,幸好被身後的二娘扶住。
若早知九歌能被國師大人看上,他又何必對沈家這邊卑躬鞠膝?若早知有這麼一日,當初他便會想盡辦法對她好,又怎會寫下那份斷絕父女關係的憑證?
“這、這不可能,這一定是個誤會!”花婉瑜上前兩步拉住二娘的手,“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呀?他們、他們是不是都搞錯了?”
國師大人怎麼可能會看上花九歌?無論是容貌還是才學,那賤人有那樣能比過她的。可如今她好不容易,才被沈家庶子看上。而那賤人呢,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要當國師夫人了。
沈家再有財力又如何,在這京都,除了皇上還有誰能與國師大人相提並論?
這是她做夢都不敢想的,卻不曾想,竟被那賤人撿了個大便宜,她又豈能甘心?
二娘也正在氣頭上,甩開花婉瑜的手,語氣有些尖銳,“我怎麼知道,我要知道怎麼回事兒還輪得到那臭……”說到這又猛然憶起這院裏還有那麼多旁人,於是立馬住嘴了。
不過,她這一停頓,她卻突然又想起了什麼。
待把花父扶回房間,二娘又匆匆跑到花婉瑜的房間,屏退了丫鬟後,將門細細從裏麵鎖好。
花婉瑜氣得躺在床上,連午飯都不曾碰過。
二娘將她拉起來,“婉瑜,我們得想想辦法,不能這麼白白便宜了那個臭丫頭。”
“能有什麼辦法?”花婉瑜甩開她的手,“現在她已經不在花家了,這會兒說不定正在國師府呢,我們還能想什麼辦法?”
“你這丫頭,”二娘白了她一眼,“國師大人那是何等尊貴呀,前些日子那臭丫頭不是流落到青樓了嗎,你說要是國師大人知道了,他還能娶她嗎?”
“這……”花婉瑜一雙美眸終於有了神采,“娘的意思是,把那事兒大肆宣揚出去?”
“不愧是我閨女。”二娘計謀得逞似的笑了笑。
“不行!”花婉瑜堅決製止道,“此事也關係到花家的名聲,雖然父親已經寫了憑證,但以如今那賤人的身份,父親肯定早後悔了。若父親還想著要把她接回來,那到時候影響的就是花家的名聲。花家的名聲不保,隻怕到時候連沈家也….況且父親也絕對不會允許我們這麼做的。”
“那怎麼辦,難道就這樣算了?”二娘不甘心。
“當然不會。”花婉瑜眼裏浮起一抹胸有成竹的笑,“這事兒不能宣揚,但必須讓國師大人知道。我們得讓國師大人好好看看那女人的真麵目。”
“可這……”
“娘,”花婉瑜突然莞爾一笑,看著自己的母親,“娘,您說從小到大,那賤人贏過我嗎?”
“當然沒有。”二娘不明所以地看著自己的女兒,但還是很肯定地答道,“從小娘便給你請先生,叫你琴棋書畫、女紅刺繡,不管是論才識還是容貌,那臭丫頭怎麼能跟你比?”
“這就對了。”花婉瑜了然在胸,“那憑什麼國師大人能看上她,卻不能看少我呢?”
“你的意思是……”二娘眼中立馬放出了光華。
“若能得國師大人青眼,沈家那門婚事不要也罷。”她笑,“不過現在,就先留著當備用吧。有備無患,不要自斷了後路。”
“還是我們婉瑜聰明。”二娘高興起來,在她臉上狠狠親了一口,“就憑你這姿容,那丫頭怎麼能是你的對手?不過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呢?”
“主動出擊。”四個字,花婉瑜咬得決絕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