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九歌躲開他的手臂,“大庭廣眾之下,堂堂國師大人調戲良家女子,成何體統?”

“反正遲早得讓我調戲,如今先讓你適應適應。”他笑得無害。

身旁的侍女目瞪口呆,這真的是平日裏那個冰冷嚴肅的國師大人嗎?

“算了。”花九歌倒也無所謂,揮揮手道,“我堂堂國師夫人,懶得跟你計較。本夫人現在餓了,先填飽肚子再和你一般見識。”

“是,國師夫人。”他笑,跟著她在桌旁坐下,“不知國師夫人現在才用早膳會不會有點兒不好意思呢?”

“本夫人的事,與你何幹?”她故意挑眉,“你要是再敢多嘴,本夫人就……”

“姑娘,姑娘。”恰在此時,方才那報信的下人又跑了進來,這次顯然匆忙得多。

“何時如此驚慌?”白玄影微微皺眉。

“方才門外有兩個人自稱是九歌姑娘的家人,可姑娘說沒有家人,於是我就想將他們趕走。”下人說著有抬眼去看花九歌,“可是他們不僅不走,還在國師府外大嚷著要見姑娘,我怕……”

“既然他們願意鬧,就讓他們鬧吧!”白玄影打斷那下人,然後揮手讓他下去。

“等一下。”花九歌突然放下手中的銀筷站起身,“他們是不是說來接我回去?”

“嗯嗯。”下人立馬點頭。

“這樣吧,你先讓他們進來,帶他們到前廳。”她想了想道。

“是。”那人行禮,然後退了出去。

花九歌坐下,繼續若無其事地吃飯。

白玄影在一旁單手撐著下頜,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怎麼了?”往嘴裏送進去大塊紅燒肉,一抬頭便對上他探尋的目光。

“我再猜,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能幹什麼,”花九歌狡黠一笑,“我隻是覺得,如果我不見他們,他們肯定會賴著不走,到時候被人看到了,肯定覺得國師府欺負良民。我這不是為了你著想嗎?”

“果然不愧是國師夫人。”他眼裏有淡淡的戲謔,“這還沒嫁過來,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嫁不嫁那不是遲早的事兒嗎?”她笑,然後咽下口中的食物,“我吃飽了。”

白玄影看了看那滿桌的狼藉,眼神鄙夷地掃過她,然後了然地點頭:“看出來了。”

“你那什麼眼神呀!”花九歌不滿了,“吃你這麼一點就心疼了是不是?”

然後她有站起身,笑:“可你看,以後我就是堂堂國師夫人了,這國師府的一切遲早都是我的。我吃我自己的東西,你也別心裏不平衡了。”

“原來九歌是這般盤算的呀!”他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她身邊,“既然如此,那本國師也遲早是九歌的,不如……”

“那個,人家還在等我,我先行一步了。”花九歌立即顧左右而言他,然後推開身前之人往前廳跑去了。

國師府的前廳裏,花父和花婉瑜正襟危坐地看著那扇厚重莊嚴的門。檀木茶幾上的茶水已有些微涼。

花父有些薄怒,這死丫頭,沒想到這種時候還真給他擺上譜了。從前在家是倒溫良簡從的,如今這性情怎麼說變就變得這樣離譜了。

又等了好一會兒,還是不見有人來,茶已經涼透了,卻並不見有仆從進來換。

花父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這丫頭,如今果真是……”

“父親您別急。”花婉瑜連忙拉住他,“姐姐現在是今非昔比了,從前在家她就不把娘親和我放在眼裏,如今這般也在婉瑜的意料之中。可既來之則安之,父親若是現在動氣,方才這小半日我們不是就白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