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對他們的爭吵已經習慣,而昭君則悉心的照看年輕男子的病情,然後將程光喜的藥箱拿了過來,從裏麵取出銀針,插入病患的各個穴道。
又在程光喜藥箱中翻出些藥材,但還是少了些藥材,她站起來,往城門方向看去,看到的隻是一點。居然有這麼遠,她隱隱露出些許擔憂。
“公子,是不是少了藥材啊?”老婦人問道。
“嗯”她點頭,暫時控製了他體內毒素的擴延,可是城門離得太遠,這麼一來一回,隻怕他會撐不住,何況她沒有銀兩。
“需要什麼藥材,我馬上去買!”老婦人激動的說,隻要能救活他的兒子,就算是丟了命也值了。
“哎喲,我的藥箱怎麼到那裏去了啊?”忙於爭吵的程光喜這才發現本來放在地上的藥箱已經移走了,“怎麼?怕輸,不想拿去給人家救命啊?”婦人看他急著過去,便說道。
“誰說我怕輸?我心疼我的藥材,官府禁止發藥,城裏的藥材都用完了,這可是我還不容易才保留下來的,可是用來救命的,還有誰能比自己的命重要嗎?”
“哈哈,說來說去,你就是怕死啊,不過就算你留著這些藥又能怎麼樣,要是真的能治好,你現在還會是這副德行啊?”
不用說,二人又開始了沒完沒了的爭吵。
“城裏都沒有藥了,這可怎麼辦啊?”老婦人這才想到城裏已經沒有藥材,就算過去,就算拿去一萬兩也不見得能買到。
“奶奶,爹爹一定會沒事的。”小男孩說。
老婦人淚水盈眶,突然跪在昭君麵前,“公子,隻要能治好我兒子,你就是要了我這條老命我也願意……”
“嗚嗚……”小男孩也哭了起來。
昭君一直沒有說話,吸了吸鼻子,好像在品嚐什麼味道。
藥,是這種藥,一定是這種藥。隨著藥草飄來的香味,她慢慢地往一座山走去。
眾人疑惑的看著她,老婦人也表示驚訝,慢慢起身。
昭君四處搜尋藥香飄來的方向,確定目標,飛奔過去,突然又停下來,周圍花花草草很多,她的目光很快鎖定在一棵植株上。
這是一種卷曲的枝葉植物,葉子不大,各種形式,拚合成各種各樣的立體形狀,背麵還布滿紅點,枝幹細小彎曲,就像女子側身劃過的弧度。
昭君將它拔出來,湊到鼻前,不禁欣喜的喊道,“是它,它就是憂芝草,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路上的人聽到她的喊聲,露出希望的笑容,程光喜嘲笑的笑容立馬僵硬,顯然很不安,叫一個比自己小上一倍的人師父,傳來出去,他還有何顏麵立足於人前?
昭君很快跑了回來,準備配藥。
“等等”程光喜喊住,“就用你手裏的這些草就能治好他身上的瘟疫?”
不說昭君還不覺得,一說昭君也覺得奇怪了,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舉動?還有手上的東西,這是怎麼回事,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會做出這麼離譜的事情?
瘟疫,這麼可怕的病,在她看來如此輕鬆,好像自己已不是自己。
“現在無話可說了吧,我都說了,年輕人說話不要這麼輕狂,出風頭也不要拿人命開玩笑。”
“出風頭?這樣說別人,有本事就自己找到救人的藥方啊?這是什麼藥?你是大夫,就算它是草,誰說草不能治病啊?草藥草藥,你們大夫不是常掛在嘴邊嗎?你看你根本就是庸醫,自己沒本事還在這裏找別人的麻煩,你就是見不得別人比你好,就是怕輸。”
昭君看向老婦人,征求她的同意。
老婦人點頭,“我相信你,到了這個地步,也隻能是死馬當活馬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