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縉視而不見,他隻盯著青鸞忍著怒氣說道,“青鸞,你還要任性多長時間,如果不是你幾千年都不肯接受冰鳳的召喚回到她的體內,我也不會違反界麵規則來到人間,你知道你給我造成了多大的傷害?這些年你鬧夠了,也該回去了。”
“回去?哈,哈哈,哈哈哈哈,”青鸞心底巨大的絕望讓她突然失控的放聲大笑,明明就知道的,不是嗎?可是既然明明就知道,那為什麼還要絕望?青鸞茫然的張開雙臂想要抓住些什麼,可是最終她才發現,她居然一無所有。青鸞放下雙臂冷冷的看著羅縉,“原來如此,原來我們幾百年的相守不過是一場鏡中花,即使你叫著我青鸞,在你眼裏我也隻是冰鳳的一個影子,隻是她的記憶···不管是你還是冰鳳,還真是獨斷專行,當初她為了你傷害他便將我驅逐到人間,現在你為了讓她恢複對你的記憶卻又想強行把我抓回去?那我算什麼?我也是一個獨立的人,我也有獨立的思想、獨立的記憶、獨立的感情,我憑什麼要被你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青鸞的雙眸溫柔似含如水的秋波,羅縉卻對她眼角沁出的幾滴晶瑩的淚珠無動於衷。他想,他下來的果然是晚了,幾千年的時間雖然不是很長,但是以冰鳳的修為,作為她記憶的青鸞幾千年的時間也足夠衍生她自己的靈智了。羅縉神色不虞的皺了皺眉,“冰鳳是冰鳳,冰凰卻從來都不是冰凰,冰凰青鸞隻是冰鳳的記憶,你既已渡劫成功,馬上就會飛升,你不想回上界也已經不可能了。”
“是麼?”青鸞掃一眼從四麵八方已經趕來的各大門派的人,得意的笑了。
青鸞輕輕的後退,轉移羅縉的注意力,“羅縉,你知道‘寒鴉’為什麼叫‘寒鴉’嗎?你知道為什麼隻有被‘寒鴉’選中的人才能繼任‘冰凰’嗎?我猜你下界的時候冰鳳一定沒有告訴你,也是,她怎麼會告訴你呢,她又怎麼有臉告訴你?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了。我隻想讓你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什麼事都不要說的太絕對,因為有一件事你別忘了,”羅縉沒有注意到青鸞眼底原本深邃無底的藍已經漸漸變成一片沒有生機的死灰,但是那舉手投足間的風情萬種卻因為她發間的白帶上了一種寒冷的高貴,“那就是冰凰,可是邪凰,需要血的滋潤,‘冰凰’除了是冰鳳的記憶它還是大極瀚宮的人形殺器,雖然大極瀚宮因為我的原因已經被人覆滅,可它的職責,仍舊是保衛大極瀚宮,此生不渝。”
羅縉見她的頭發突然在空中飄起來,周圍的空氣也越來越冷,結出細小的冰晶,終於醒悟過來,他驚駭道,“你故意將各大門派的人引到瀚海不是因為我,而是要讓這些人在大極瀚宮被人覆滅的地方為大極瀚宮陪葬?”
青鸞周圍空氣的異常是元神就要自爆的征兆,她居然要在人間的修真界引發一場修羅場般的災難?渡劫期修士的元神一旦自爆整個瀚海上的修士都不能幸免,更重要的,她為了逃避他,竟然決絕到要讓自己神形俱散、灰飛煙滅?
羅縉一下現出原形飛快的向青鸞奔去,那一瞬間,趕來的修士隻見海上突然出現一頭巨大不知名的妖獸,那妖獸牙尖齒利,渾身刺骨,頭上和胸前是同樣猙獰的兩張臉,那些修士還沒反應過來那是什麼,緊著著,便見一道刺眼的白光,一閃而過···
最終究竟是青鸞成功的逃離、徹底消散於世間,還是羅縉將她抓回上界融入了冰鳳的腦海中?羅縉的真身是什麼?冰鳳當年為什麼要將冰凰驅逐?而那個他,究竟又是誰?
這一切已經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