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楠回家後,感覺渾身不得勁,一連三天,做什麼都不在狀態,上班時甚至連簽名都寫錯地方。
剛下班走到停車場的時候又遇到熟人,安楠還沒開鎖上車,就聽到一個調侃的聲音說:“安部長啊,聽說你女兒出嫁了,你這嶽父吃醋了?”
安楠隻覺額頭青筋亂跳,回頭就看見白文禮一副“就是故意逗你玩的”的表情。他無力地歎氣,說:“白文禮你不挖苦人會死啊?”
白文禮輕鬆攤手,說:“不會啊。我聽辦公室的人說你安部長最近幾天心情不好啊,誰惹你了?”
“沒什麼,遇到一些不順心的事而已。”安楠說。
“沒事就好,走了。哦對了,祝你女兒早日出嫁啊!”白文禮向安楠揮揮手,一臉壞笑去拿車。
“嫁你妹!”安楠朝那方向罵了句,開車回家。
直到安茹青升學考試結束,安楠見到自家乖女兒的時候心情才好起來。父女倆趁著假期好好玩了兩天,然後,安茹青又和同學們一起去夏令營了,一去就是一個星期。
安楠歎氣,現在的學生怎麼這麼忙啊,連老爸都不陪了。但是,安楠也不能阻止自告奮勇去冒險的女兒啊,孩子麼,本來就是要經曆各種事情才能長大的。所以,安楠忍痛放安茹青去參加一個星期的夏令營了。
一個人的時候又想起了易曉寧,安楠冷靜下來了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他好像沒什麼立場生氣,也不知道那孩子現在怎麼了。
安楠還是決定去看看易曉寧。於是,晚上,他來到原來那間酒吧,坐了一個晚上也沒看見易曉寧。安楠有些放心了,還好沒有繼續墮落下去。
第二天又是周末,安楠不用上班也不用帶女兒,於是想起了他從前有空的時候會做的事——去孤兒院。
祈安孤兒院離小區不遠,但這名字很久前就改成祈安社會福利院了,隻不過很多人都習慣了稱它為孤兒院。孤兒院不大,也不是很正規。裏麵安置了一些被遺棄的孩子,這些孩子沒有別的去處也就一直在裏麵生活。
安楠偶爾會去那裏看看,隻是近段時間安茹青忙著升學考試,他也沒心情去了,直到現在都幾個月沒去過了。
安楠想起了易曉寧曾說過他是在那裏長大了,心血來潮,他買了些慰問品就前往孤兒院了。
安楠輕車熟路到了門口,看門的還是汪爺爺和一條大狗。安楠看見汪爺爺就跟平常一樣打招呼。
汪爺爺見到安楠很高興:“哎呀,是小安啊,你好久都沒來了,孩子們都惦記著你這安叔叔呢。快進來坐坐。”
“我先不坐了,去看完孩子再回來和你慢慢聊可好?”安楠兩手提著很多東西,對汪爺爺說。
“也行啊,那你先進去裏麵看看吧。”汪爺爺拉開門口的大狗。那條狗好像認識安楠似的,不吠也不咬,乖乖地閃到一邊去了。
安楠直接去見了院長,把慰問品交給院長又解囊捐了兩千。
院長是一個四十來歲麵慈心善略有些發福的婦女。她說:“安先生,又讓你破費了,我替院裏的孩子們謝謝你。如今像你這樣年複一年來送溫暖的人真的太少了。”
“院長別這麼說,我也是從這種地方出去的人,我知道在這裏生活需要什麼。我不過是略盡綿薄之力而已,談不上幫忙。”安楠說。
院長招呼安楠喝茶,坐到一邊說:“安先生可能不知道,我們這兩個月的政府撥款不知道怎的沒有發放下來。院裏開支也大,這一下可苦了孩子們。唉,也是命苦,大一些的還能自己出去謀生計,可小的又要讀書又要吃飯還不能謀生,隻能等著救助。我也隻能盡量讓他們過得好些,長大了就好。”
安楠聽著,看到時機就插話:“院長,孩子們不是都可以讀書嗎?你之前不是說有人資助他們讀書的嗎?”
“以前是有,不過後來有兩個大資助人好像生意不好,公司破產了,也就沒有再資助他們了。”院長跟安楠把話說開了,就停不下來了,“命途坎坷啊,資助人走了,讀書那幾個孩子沒了學費生活費,大多都輟學打工去了,到現在也隻有一個人自己供自己讀著大學。他有出息啊,學習好,又勤奮,不但養活了自己,還賺了些錢幫補院裏其他人的生計,也真是苦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