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詭案(1 / 2)

派出所,值班室屋頂上的警燈發出紅藍相間的眩光,在暗夜裏隔得老遠都能看見,一名女警正在給文萊做筆錄。

“姓名?”

“文萊。”

“職業?”

“我說警察小姐,那人真不是我殺的。”文萊徒勞的辯解道。

“職業!”女警加重了語氣。

“城管所臨時工。”文萊焉兒吧唧的聳著腦袋回道。

“你跟被害人是因為什麼原因起衝突的?”

“你們怎麼這樣,放著殺人犯不抓,反倒揪著我這個報案的人不放。”文萊怒了,隱隱之間明白了些什麼,怒不可遏的拍案而起。

“吼什麼吼,你以為裝傻充愣就能夠逃脫法律的製裁?笑話,都什麼時代了,”女警不屑的說道,“路邊的監控錄像早把你的犯罪事實錄了下來,你就等著吃鐵花生吧。”女警也沒心情繼續下去了,收拾了一下文件,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幾分鍾後,一名幹練的男警察夾著一份文件走了進來,先用筆記本給文萊看了一段錄像,錄像有點模糊,因為是晚上的原因,拍攝視角不是很清晰,依稀是酒吧小巷裏的一個民用攝像頭,筆記本快進了幾分鍾,畫麵上出現了兩個勾肩搭背的男子,文萊不可置信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沒錯,其中一個正是自己,而另一個則是被害人李強。

錄像中,自己走出十幾米外忽然發難,拔刀對著李強的肚子連捅了十數刀,完事了,還不疾不徐的掏出他的錢包把現金塞進自己口袋裏,把凶器扔進了下水道裏,掏出電話說了幾句,視頻被定格在他轉過頭來的那一刹那,正好整個麵容對著攝像頭,清晰可見那張熟悉的麵龐。

轟....文萊整個人仿佛被天雷打個正著,瞬間全身力氣都被抽空了似的癱坐在椅子上,沒錯,錄像裏的那個就是自己,一模一樣,如果不是自己清晰的知道不是自己幹的話,或許也會相信錄像裏麵的一切都是真的。

怎麼會這樣?一個巨大的問號浮現在文萊腦海裏。

所有的一切似乎完全說不通,但卻契合得天衣無縫,直叫文萊百口莫辯!

“把它簽了吧,”文萊的反應對於年輕警官來說,似乎是預料中的事情,他不無得意的塞過來一張文件。

是移交拘留所的交接手續,文萊幾乎是腦袋一片空白,彷徨無助中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現在他知道說什麼都沒用了,因為鐵證如山。

“小子還挺聰明的,不是第一次殺人了吧,還知道辦完事後報警,老手啊,要不是有監控錄像,還真讓你這條大魚糊弄過去了,我也懶得問你,去了那裏,自然有人會撬開你的嘴。”

事情辦得很順利,年輕警官冷笑著接過文件,把文萊鎖在審訊室裏。

在等待押解車的每一分鍾裏,文萊都度日如年,坐如針氈,他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但他一介草民又能如何。

他跟李強,也就是那個刀疤男在酒吧有衝突,這是這麼多人都看到的,隨便把自己的幾個同事叫過來問問,就一清二楚,這犯案動機有了,自己前身不幹淨,一個混社會的,犯案條件有了,凶器,錄像,嗬嗬,人證物證聚在,跳進黃河都洗不清啊。

文萊暗暗自嘲,就算自己是法官,也會這麼判的。

文萊不甘心就這麼不冤不白的替人做了枉死鬼,在等待押解車的時間裏,叫嚷著要上廁所,吵得凶了,外麵人沒辦法,打開刑訊室,由一個年輕實習生押解著去廁所。

文萊手上腳上銬著鐐銬,行動遲緩,好不容易來到廁所,悉悉索索的尿個沒完,等待的人不樂意了,幾次催促他快點,文萊支支吾吾的應著。

來人年輕,沒什麼經驗,光顧著玩手機發**,心不在焉,沒看到他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根細鐵絲。

年少無親,少不得偷雞摸狗,是以常年在身上備著玩意兒,這幾年洗白了,不幹髒活了,但手藝沒丟,門道門清著呢,隻見他手腳利索的打開了手銬。

“你幹嘛?”年輕人發現了異樣,眼神驚恐的喝道,文萊閃電般出手,一把薅住他的腦袋往雪白的大理磁磚上撞,噗的一聲,牆壁上濺了一灘血,年輕人悶哼一聲,軟軟的癱倒在地。

文萊手上有分寸,就是把他磕暈了過去,沒大礙,不過這個襲警的罪名是妥妥的了。

他沒敢耽擱,匆匆解開腳鐐,四下瞅瞅,走廊上空無一人,不過明裏暗裏的布設著攝像頭,走這條路,顯然不是個好主意。

正在他苦思對策的時候,吱嘎一聲車響,一輛衝鋒車打著警笛駛了進來,坐落在靠左的停車位上,下來三名全副武裝的特警,氣勢洶洶的往大樓裏走來。

文萊暗呼糟糕,知道是來押解自己的,此時不走,更待何時,派出所大多數窗戶上麵都鑲嵌了不鏽鋼的安全護欄,唯獨洗手間沒有,往下一看,地麵堆著一堆垃圾,不遠處還有幾個塑料垃圾桶,顯然是為了方便處理用過的手紙,畢竟這裏是三樓,上下跑一趟不容易,往下一丟,多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