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初一(2 / 2)

並沒有受多久的罪大夫便來了,先是對著她的腰按了幾下斷了斷位置,隻這幾下又讓碧玉出了一層冷汗,咬著牙關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而崔老郎中手下動作很快,心中隻想著快點治好這位玉麵閻王,回到家中一定要到廟裏好好拜拜,怎麼就他碰到這種差事呢?

他的醫館明明不是離長公主府最近的呀!

在碧玉又叫了兩聲後,他手下的動作更快了,力氣也不敢用得太大,頭上的汗出了一層又一層,素聞長公主剽悍,上了戰場都是流血不流淚的豪傑,怎麼這麼不忍疼?

看來傳聞也不盡如此。

心中小小的腹誹著,老郎中已在碧玉腰部紅腫的地方上了些藥酒,並說道:“好在是圓桌,沒有傷到骨頭,撞得雖說狠了卻隻傷筋不動骨,近幾日拿藥酒多推一推,腫消下去便沒事了。不過行動會有些不便。讓人好生伺候著。”

說罷留了個藥方說是有安神壓驚的功效,並仔細叮囑著藥酒的用法,還差身邊的學徒馬上去拿了完全夠用的藥酒來,似乎是對公主的傷非常上心。

殊不知他是想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好,便不用再上門了。

因此,在老郎中聽到他身邊那位長相很是俊逸的男人輕飄飄的“先生真是妙手,又如此心細,往後府上有個頭疼腦熱的,便都勞煩先生了。”這樣一句話時,總覺得三魂六魄去了一半。

“您太抬舉老朽了,若不是這傷著急,自有禦醫前來救治,哪裏輪得到老朽班門弄斧呢!”

崔老郎中總覺得自己的心已經顫成了篩子,臉上還掛著謙卑的微笑,實在是太想奪門而出了。

“先生說笑了,禦醫哪是能常請的呢?更何況府上還有這麼多人都請不起禦醫的。先生來府上救了長公主,怎能慢待呢?還請務必在府上小住幾日,也不用每日車馬勞頓的來為公主請脈推拿了,我們這些外行人是學不會先生的手法的。您總不是指點兩句就放手外行人來吧!難道是先生不想為我們公主療傷?”

話到後來已是問罪的語氣了,更讓老郎中的身子可開始抖了起來“老朽、老朽怎麼敢呢!隻是怕公主身子金貴,讓老朽來動手怕是不好……”

“哼!公主自是灑脫人,不拘小節怎會在乎?還是療傷要緊些,先生隻管照顧好公主的傷,公主府也不是小氣的。”

“是……”

崔老郎中暗歎道還能再說什麼呢?

怕是多吐幾個字就把命也吐出去了,也不知何時能從這龍潭虎穴中出去。

跟著個丫鬟出了房門,被引到別院的客房裏後,老郎中饒是這麼大的年紀了也想抱著枕頭哭一場。

崔老郎中並不知道,這才是他與長公主府孽緣的開始。要是他知道,恐怕就真的哭出來了!

而趴著的碧玉在忍著疼的同時,又猜測起了身旁這一圈人都是什麼身份。

看那個把老郎中嚇得渾身抖成篩子一樣的俊逸男人,似乎很有主人家的氣勢,莫不是這長公主的某房夫婿?

看著老郎中眼神中要溢出來的苦澀,碧玉開始覺得這身體的原主人看來不是什麼好人啊。簡直就像瘟神一樣。

而撞了自己的那個男仆,此時也還一邊跪著,隻是為了讓後來進來的人過來而移的遠了一些。

另外還有幾個丫鬟樣的,跟另一個坐在椅子上沉默的男人,看起來有些文弱,一身白衣,束發玉冠一絲不苟,是碧玉對古裝男人溫潤如玉的印象。

而那位說話的男人,則是長相剛中帶媚,眼角上調,說話做事都帶著笑,身著青色衣衫,墨發垂腰僅拿絲帶束著,卻是風【流倜儻的公子哥的模樣。

看來這公主挑男人也是各有千秋,不知還有沒有別人。

碧玉心下苦笑著,本著多說多錯的心思,便推說累了,攆了所有人出去,因為這原主人看起來就是個蠻橫的,攆人出去應該不會讓人生疑吧?

而且碧玉也的確是想好好休息了,雖說才起來不久,卻像是打了一場仗一樣疲累,唯一的收獲,大概就是不用進宮吧……

人說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可這不是還沒到十五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