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受傷躲過了初一,入宮的這個十五終於還是到了。
因為是奉旨入宮,碧玉知道此去應是頗有風險的,按照長公主的身份,進宮使人傳個話就好,哪用得著專門差這幾個人宣旨呢?
既然那陸將軍在,想必是為了原主要“強娶”他的事情來的,最壞,大概就是風尚所猜測的那樣吧。
心中歎了一口氣,暫時想不到什麼好法子,隻能到時候隨機應變了。因為本來接旨就穿了朝服,她倒是省了太多準備的時間。
那宣旨的婦人離開不久,碧玉就乘上了風尚給她備的轎子,這個風尚總是能處處留心,也因此長公主府幾乎完全被他控製了,除了那夏旬時,剩下的幾個男人見到他總是會禮讓三分。
可惜,碧玉越來越覺得風尚不可信了,疑心一個人就覺得他處處不可靠,看著風尚麵帶微笑的送她出府,都覺得他會去做什麼壞事。
不過能有轎子坐,倒是解決了碧玉另外一個憂慮,剛穿越來的時候,她還為不知宮門朝哪開而煩惱過,這下有了解決的辦法。碧玉仔細的觀察著轎子走過的路記在心裏,往後入宮的時候多著呢,總不能不認識的。
因為前麵有開路的下人和府上的護衛仆侍,這一路走來速度不慢,再說長公主府本就距離皇宮不遠,不過片刻就到了宮門近前。
皇宮跟碧玉想象的不太相同,她本以為會是紅牆綠瓦如平時在電視裏看的那樣,可下了轎才發現這座宮殿卻猶如唐時的木質建築,高大恢弘色調沉穩,宮門上懸一個匾額,上書“禦坤門”。
如意是夏旬時給她挑的一個伶俐丫頭,碧玉留了轎子在外麵後,如意牽了匹馬兒來扶碧玉上去,碧玉本以為入宮是要步行的,卻不想還能騎馬。
那如意在前麵牽著馬兒走,宮門的人確認了碧玉身份後又來了另一位男仆引路從側門進了宮。
這一男一女帶著碧玉走過正殿前巨大的廣場,實實讓碧玉開了眼界,這皇宮的龐大與豪華都出乎了她的意料,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進來要騎著馬兒,不然入宮的各位大人們還未上朝就已經累趴下了。
等到了大殿近前,終於是要下馬步行了,隨著那引路的宮仆繞過大殿,走到了旨意所說的兩儀殿,雖沒有正殿太極宮那樣氣勢,卻已經是碧玉見過數一數二的氣派了。
兩側延伸了長長的階梯出來,順著走上去終於要見到那位從未謀麵的嫡姐皇帝了。
門外的人通傳後,碧玉整理了心情臉上帶笑的走進了兩儀殿,殿內的外間伺候著不少人,穿過外間就看到裏間主位上的皇帝。
她身著黑色的長裙,飾以金紋顯得沉穩而華貴,頭上金冠朱玉璀璨卻沒有掩蓋那張麵容的豔麗。
碧玉本以為皇帝能上戰場打仗必然長相比自己這張臉還要“氣宇軒昂”。卻不想出現在眼前的麵容竟有幾絲柔美的影子,這讓她更適合華麗的宮裝,真稱得上是儀態萬千。
反觀自己,身著華衣總有不倫不類的感覺。
跪下道了聲萬福,就聽見皇帝叫她起身的聲音,並賜了坐。抬頭看了看坐在對麵的陸將軍,他今天穿著朝服,比頭一次見到多了幾分莊嚴。神色平靜,讓碧玉看不出他的意圖。
碧玉沒有沉住氣的先開了口:“皇上叫臣妹可是有什麼事?”
這話有點不敬,不過皇帝似乎習慣了她這個嫡妹如此說話,沒有在意的開口道:“不過聊些閑話提起了你。聽說你前幾天買了個小倌回去?”
碧玉皺了皺眉,這個陸章雲果然那這件事做了文章,還做的這麼快,看來是著急得很呢。
碧玉瞪了一眼現在紋絲不動的陸章雲,又麵向皇帝開口道:“是。”
“還為了他在市井間差點跟人動手?”
皇帝這句話問的有些怪,明明是碧玉差點被人打了,怎麼到了這裏就成了她差點跟人動了手?
看來陸章雲傳話也很有問題啊!碧玉想問自己分辨,可要說自己差點被人打了,就又避不過自己不會功夫的問題,所以她幹脆說道:“隻不過爭吵了幾句,陸將軍當時也在的。”
“爭吵就對了麼?”皇帝不想在這種事上爭執,心中已經相信以碧玉的性子不動手是不可能的,就沒接碧玉分辨的話。
“你可是我南詔的長公主,皇室如今血脈單薄,加起來一個手都數的過來,你作為長輩怎能如此失態?”
聽這話碧玉知道事不可為,恐怕皇帝心中已經有所定奪,幹脆垂了頭認了個錯,皇室血脈單薄,再加她犯的又不是什麼大錯,認下了沒什麼打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