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覽眾山小(1 / 2)

“呯,呯,呯”門有禮貌地被人敲了三下。呂院長從窗前回到電腦桌前的躺椅裏。

“進來。”呂誌短而不拖字音的說。

門被推開,看到的是兩張笑臉,一個是王允幹笑的臉在前,另一張是胡舔始終象醉酒紅似的桃花臉在後。“院長在工作。”王允招呼,很親近。

“院長好!”胡舔向候,禮節,獻媚,聲音放低得軟綿,但還是有一絲風吹鋼絲,二鐵相刮的聲音意。

院長站起,從角廚裏麵,拿了兩聽紅茶,說:“天太熱,水。”並示意二人隨便坐。

王允走到沙發上剛要坐下,見有《齊魯晚報》便拿開,沙發的汙染處呈現在他的麵前,還有一種人體內交合的餘液味傳入鼻中,心道:呂誌和女人在這兒剛搞過,還是一個嫩的,因為體香的味不一樣。他佯裝什麼沒看出,又把報紙放回坐了上去。

拳不打會家。胡舔接過茶水在茶幾旁的另一側沙發上坐了下來,看了王允一眼。

呂誌看到了王允的舉動通過王允裝得若無其事的眼神,就知道他窺到了自己的豔蹤。他看到胡舔著王允的眼神,來客的任何動作盡在他眼波的餘光中。裝什麼,三篇文章的科舉時代還不是中舉後有權有勢玩女人,曾雲:高朋滿座義氣投,勸君切莫入煙樓,男兒當立英雄誌,再入煙樓添不羞…。升官發財玩女人。

呂誌點燃一支煙,王允知道他又換了包軟中華,那是在暗示什麼。王允當然也知道,人家是真牛,院長嘛,一個月正而八經的收入五六千,外塊不計其數,還搞著小付業,滋潤的養著很多吃飯的,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胡舔知道,院長抽的煙那是好煙,在自己見過的煙中最為上乘,隻有有錢的人,當官的人才抽得起這種軟中華。抽好煙的不花錢去買,花錢去買的不見得抽好煙。看來,大小是個官,就比草根強。他知道,王允是個正所,他和呂治的關係非同一般,自己隻能屈居於下,現在在所裏隻能兵合王允這路人馬,拿下張博,做個副所,以後看準形勢再說。

“呂哥,我們去城裏西客來吃飯。”王允改了口氣,這樣顯得近乎。

“誰做東。”呂誌看著胡舔的挑花臉笑了一笑,很微妙。

“當然是我做東。”胡舔沒有選擇。胡舔回過神來,院長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麼。

“其實,誰做東都一樣,我們同行同業,分工不同,兄遞們維護我,我隻是做一把傘為兄弟們遮風避雨。”呂誌坐回到坐位上,把煙灰準確地彈進煙缸裏,近管遠,有三十厘米的距離。

“比如說,你們臥佛山診所,六個人我都熟悉,王允的夫人也就是弟媳,隻上了二年衛校,能看什麼病,那位胡姐,也是鄉醫混子,接生婆起家,真正有本事的那個下村孟哥到掉了隊,胡姐好象一直停留在更年期裏。經常給病號拿錯藥,少拿藥,具說,下村留一名赤腳醫生的時候,她傍上下村的書記睡了好幾夜才留下了她,孟哥退出。我說的對不對,當然,你們也不會把話傳給她,即使傳給她,又有什麼證據呢。”呂誌用眼角看著王胡二人的反應如何。

“嚇死我們也不敢。”胡舔忙點頭說。王允隻是幹笑了笑。

“那個李易,是沾了王兄弟夫人的光,留在診所,差不多的情況,弟妹能留下,李易當然就能留下,再說李易跟他父親幹了十年,一般的常見病,及常見病用藥還是分得開的,這樣,王老弟豈不更輕鬆自在,東跑西顛,任意逍遙。我的評價不錯吧!”呂誌慢悠悠的抽煙,慢悠悠的看著二人。

他繼續說:“六人排名,王允第二,李易第三,胡舔第四。”

“是,是,院長說的極是。”王允點頭讚同著說。

“這是院長的領導藝術,評判的極是。”胡舔拍馬的說。

呂誌這侃侃而談,他在敲眼前這兩個官迷,這兩個嫩毛。“張博。”呂誌說話時站了起來,王允和胡舔沒看清院長是怎麼站起來的:“中醫技術世代相傳,七年我與他不過十麵之緣,沒農合之前他六下北京,在那裏學了多種專科醫術,有繼教的學分,寫過多篇論文,曾獲得過世界華人國際醫學優秀論文獎,這個在百度上都能搜到,曾兩任中國特效醫術研究會委員,雖身在農村,連汶縣退休老縣長的勁椎病都是他治好的。此人,為人正直,雅量敦厚,但文學筆法也不錯,全國尋找最美鄉村醫的節目一播出,全國各地活動都開展起來,咱們縣向我省微山湖畔的僅一字之差的張波學習時,他寫的那篇文章震撼了縣衛生局,一支大筆,一頂一的人才,隻是他太驕傲了,太目中無人,這些你倆都知道。”

“就是,每天穿得象客似的,發絲透亮,總愛給女患者接觸談心。”王允終於找到了機會,加以低毀。

“我和王所來時,他正給上村師家大學生坐談得很熱。”胡舔的聲音高亢起來,桃花眼瞼更色,眼中有餘水似的,心想:給他抹臉灰更好。要不是你張博我能花那麼多錢來恭維院長,奪你個副所沒商量。呂誌嚇了一跳,接著鎮靜下來,他有點討厭胡舔,你拍馬不要嚇乎馬。你們作的那些帳目上破事我還不知道,他之所以這樣講,是告訴王胡二位:如果張博看得起他,臥佛山中村衛生所所長應該是張博的,王允是副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