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兒在汶城縣人民醫院的走廊,找了一個連椅坐下來,她望著急診室的門,希望會有一個奇跡出現,但願兩位患者安然無恙。
受害者的家屬付剛,姚蘋,二人不時圍著王允張博轉,象螞蟻爬在燒熱後鐵板的餘熱上。
苗兒收回目光,從兜裏掏出手機在手上反複捏著,好象在思索什麼問題。呂誌沒有來,院裏除了自己沒有來人,院裏也沒派人來,呂誌噢,你在這個問題上又想玩什麼把戲,讓診所裏的人給你送禮解決此事。最後,手指在機屏上劃拉一下,迅速播通了一個機號,最後,又是“笛,笛,笛”的聲音結束。
她猛然站起,疾步出走廊,過大廳,入停車場,上了自己的桑塔納,開出縣醫院大門,向大觀路駛去。過了大觀路,南拐,便到了縣政府大院。六層月亮彎型大樓,象征著最高汶縣人民權力的集中中心。這裏為人民排憂解難。
苗兒逐車繞過十迷多高的塔鬆,將連停在方型車位上。下了車,經直走進大廳,上了二層,順著左側走廊,向東第二個門走去,門上有一圖標,有衛生局辦公室”字樣,門是虛掩的,苗兒推門進去。
整個衛生局大廳裏,辦公桌前各有工作人員,他們在打微機,手敲鍵盤的聲音象琴聲,動作象彈琴,組成貝多芬的交響樂。
“苗兒認識幾位領導,沒打招呼沒寒暄就走過去,她又推開又一個套間的門,裏麵有兩個人在交談工作,一個是姨夫路一天,另一位是正局方輝,她都認識的。
“苗大夫來了,準是有事。”方輝四十多歲白靜臉,公啞嗓。
苗兒有事,有時寫在瞼上.今天是這樣,有時沒事也是劃手機山玩。
“有事,還是大事。臥佛山鎮臥佛山中村診所,青黴素過敏導致一死一傷,現在正在人民醫院搶救。”苗兒坐到一側的沙發上。
“這消息準確?”方輝問。公鴨嗓。
“我是從那個診所過來的,並且又去了人民醫院,考慮到事情關係重大,所以就來局彙報。”苗心說的很明白。
“哦,那裏是開發區噢。”公鴨嗓說。
“GZ的兩位老人,都是老慢支,兒子兒媳在這裏打工,具體怎麼過敏的,還有待於進一步弄清。”苗兒說,她找了隻杯子倒水喝。
“老路,看來這事挺大,盡量不要讓受害者聚眾鬧事。還有,不要讓新聞鑽了空子,安撫好受害者家屬,以免影響咱縣的開發市場。”方輝很敏感。
“是的,我們一是要配合好當今的市場開發,這事刻不容緩,抓緊解決。”路一天說:“苗兒來的很及時。”
“苗兒,你先去人民醫院,我打電話通知你們醫院的院長呂誌。”方輝的公鴨嗓並不難聽,至少苗兒這樣從為。
“我打過了,不知道他到沒到醫院。”苗兒補了一句。“我必須再打一次,然後派兩個人過去。摸摸情況再說。”方輝的意思很明白,你打和我打不一樣。
“要不我帶兩個隨從去一下。”路一天說。
“也好,你和小劉去,如果那個呂誌還沒到,或去的太晚,就地免職。換責任心強的上崗。”方輝囑咐路一天。
“著情處理。”路一天說:“苗兒先走,我們還是裝著不認識的好,還可防止你拉大旗。”
“我有我的能力,幹嘛要拉大旗。”苗兒說著轉身走了。
苗兒下樓來,走到自已的車前打開了車門坐進去,拉上車門的一刹那,看了一眼這座大樓,政府啊,威嚴。隨即開車朝院外駛去,當然不會很快,因為雪還沒打掃。
苗兒回到人民醫院的時候,付剛的父親搶救過來,慢慢蘇醒,隻是還不能說話。而她的母親卻與世長辭。急救室門打開,病床推出了付剛的父親,蓋著白色被罩。
“醫生,我母親怎麼樣。”付剛跑上前來。
“你的父親沒事了,你的母親我們已經盡力而為。”醫生歎息著搖搖頭,後而走開。
付剛掀開被子,他的母親唇口青紫,麵目蠟黃,無聲無息,仰躺而眠,好象戀戀不舍這個人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