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探望李易(1 / 2)

位居於城北的精神病醫院,在風天雪地裏象一座世外桃園。周圍是花卉草木之地,樹枝上雖然沒有開滿綠葉紅花,但那些康複了的病人,還在這裏踏雪思考。有的沿著雪後的路基滑雪,堆雪人,然後,在家屬和醫護人員的陪同下,回到病房。

風停了,陽光照著雪地,折射出深一層次的光,更刺眼,更亮。

桑塔納載著朱榮、張博,離開南湖別墅出來,直朝精神病醫院這邊駛來。她們走外環,省去許多麻煩,一路笑語,一路調侃。

“我說,張爺爺…。”

“打住,苗兒,我還年輕著呢,我還想找老婆的。”

“有啊,現成的,我們兩個隨你挑,不然的話,抓鬮。”

“那你的人格那麼賤。”

“那要看對誰,是吧,朱大姐。”

“當然。”

“幹脆我們仨人在一塊過得啦。朱大姐做正房,你象當皇上似的,我再找幾個連我一塊給你做丫頭,三宮六院的。”

“沒羞。大姑娘家現亂說,我當了幾十年教師,沒聽說過姑娘給自己說媒的。”

“那成就給你說,朱大姐,你們今天晚上就圓房,吃喜麵,嘻嘻…。”

“說點正經的,老張,我怎麼聽苗大夫給老姐讀詩的時候,詩裏麵槐花好象是三種顏色。”

“其實,是四種顏色,我寫了三種,由於地域的不同,氣候的差異,顏色肯定就不相同。老姐姐家那顆是家槐,樹皮是細的,不粗糙,出生的花是不蝴蝶狀白花。洋槐花也就是刺槐花,樹皮幹裂縱縫大,所開的花是大白蝴蝶花,南方以紫紅色的花居多,北方有奶白和奶黃兩種,有的地方是如綠色,但香味是不一樣的,以臥佛山方圓的味道俱佳。有人稱它為多生花,整體形狀為蝶形,盛開的時候是一簇簇的形狀,三四月間開。其實,我沒有去寫實,這首詩開的時候是奶白色,夕陽照耀時又是一種顏色,當它飄落的時候,它就成了紅褐色,炊火做飯的時候,那種色就象詩中所描述的一樣。用這種寫實,聯想,換位,演綴等手法成為詩的主線。”

“好嘞,張哥,你那篇小說,奶奶說讓我拿過去,給你設計書麵,封底,或插葉。”

“還是有個姐姐好。”

“回去以後,我邦你卷澄稿子。”

“謝謝朱老師。”

“貧嘴。”

“你們倆是不是有一腿?老張老張的。”

“當然,明年的五一,請你喝喜酒。”

“領證了沒有?”

“車…,慢點,老妹,還沒領呢。”

“準生證還沒批吧,要不走後門我給你倆弄一個。”

“隨你怎麼講,是吧,朱榮。”

“隻要沒領證,我就有機會。”

“苗兒,我們生米已成熟飯,你還想什麼好事。你說呢老張。”

“……當然,當然。”

“煮飯的時候誰燒火,誰在上麵下米?"

“隻要真心,鍋上鍋下都一樣。你這個苗兒,等你找了婆家,肯定就會老實。如果不老實的話,你老公夜裏會修理你。”

苗兒猛的刹車,車滑出好幾米遠,大家一聲驚呼:“阿一。"

“到了。”苗兒將車停到大門外,車差一點撞到大門垛上。好險。

三人下了車,向門衛打了招呼,進入醫院,三人的麵孔一下沉重起來,情緒又回到發生事故的那天一樣。他們穿過積雪覆蓋的草坪,在垂柳路上進入住院大樓,找到了護辦,尋問了李易的病房,一樓十七號。

在一樓的十七號門前,張博停住了腳步,小心翼翼的敲了一下門。門開了,是李易的妻子崔平。

“大哥,你們來了。”十分疲憊和沮傷,音悲,說的話音悲。

“李易現在怎麼樣,朱榮和苗兒隨張博一同走進去。”

“那不,在窗前坐著呢!〞崔平怏怏不樂的說。

李易換了一身條格病人服裝,在窗前坐著。兩頰略寬的臉瘦了下來,他望著窗外的太陽和雪,還有路兩邊成行三五棵的小柳樹,呆滯的眼神朝一個方向永久的凝望,好象有很深的思想。也許,在他的世界裏有一個永久的惡夢,這惡夢象光暈一樣籠罩著他,讓他始終走不出沒有思維的世界,在那個沒有思維的世界裏,一直有一個吸引他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