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博走出正堂門,在院子裏站定,剛才的夢隨著腦子的清醒而忘記。
朱榮的葬禮辦得很體麵,大家誰都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張博的聲譽好而引起。
院子裏的燈已經打開,正堂裏燈光也亮如白晝。這門外有吳青夫婦掃街的聲音。此時,張博顯得孤單而可憐。大門口有說話人聲,是陳校長,何強黃忠易等幾人說著念著的走進院子。
“陳校長,何老師,黃老先生及大家受累了。”張博迎上前去說,十分客氣。
“張大夫,節哀吧,化悲痛為力量。”陳校長夾著帳本,上前握住張博的手說。
“張大夫人緣好,財路也廣,請節哀。〞何強提著一個帆布兜,裏麵裝著人民幣,他隨陳校長來是一塊交帳的,黃忠易也拿著一份帳。
“走,正堂說話。”張博將三人引至正堂落座。吳青走的時候沏了茶,他每人倒一杯,以示敬意。
“張大夫,這是今天喪局的帳,請您查收。”陳校遞過帳本,張博接過。
“這是我們桌上收的吊禮。”何強隨將帆布袋放在桌上。
“這是我桌上的,這是錢和帳本,請查收。”黃忠將帳本及帆布兜放在桌上空閑處。
“我和何強收了十七萬柒。清點一下。”陳校長說。
“我們桌上收了十一萬四。你查收。”黃忠說。
“我信得過,無須那麼仔細,那樣的話就生分起來。”張博說。他看到院子裏,仔路和師燕一塊在開始準備打掃院子,哥妹二人也是剛回來。
“師燕。“張博喊道。
師燕聞聽喊聲,跑進了正堂。
“爸,你喊我!”師燕毫不靦腆,誠心的喊,象親爸似的。
“陳校長要回去,給在坐的諸位嗑個頭。”張博說。
師燕很聽活,撲通跪在上便磕。給所有的人。
“免了,免了,這是應該做的。”陳校長擺著手往外走,但必竟還是接了頭。
“改天,我讓幾位老師吃飯。”張博說。
“行,隨時恭候。”陳校長說。
“我早就有和張大夫一塊進餐之意。”何強說。
“不要送了,我們走了。請留步。喪家是不能送客的。”陳校長說。他們走到大門外去了。
劉陽,孟令軍,孟哥,黃忠易來到了院子,進了正堂,張博將所有的錢從帆布兜裏倒出來。
“清點一下,我們回中村。”張博說。
“不衛生,又累,人人樂意幹的話。”劉陽自己開始點錢。
“數錢數到手抽筋!大概就是這個事吧!"
“你們年輕,這點活還嫌累。”孟哥微笑著說。
“我們都老了,以後的事都是你們年輕人的。”黃忠易也有感而發。
“以後,要改革其傳統,簡辦。”張博說。
“姐姐,你累不累?”小明不知從那裏冒了出來,貼在師燕身邊,問。
“姐年輕,不累,爺爺叔叔們都累。”師燕撫摸著小明子的頭說。
劉陽和令軍將錢對了數,陳校長他們早已將錢作了分類,每百元百張一遝,每五十元百張一遝,每十元百張一遝等。總計是二十八萬元。減去支銷,還剩二十二萬多元。
“交給誰,張哥。”劉陽問。
“給師燕保存。”張博說。
“爸,你以後不要我了。”師燕要哭,仔路走了進來。
“爸,你收起來,明天打卡,燕子上學的時候用,留學不夠的話,我還要掏一部分。”仔路很懂事,處理問題很恰當。
“應該這樣,如果能出國留學,我們大家都會給你出一部分。”黃忠易說。
“可不是嘛,這是大家的女兒,孫女嘛!”孟哥笑了。
師燕卻流淚了,她站起,深深的向大家鞠了一躬。
“東方紅,太陽升……。”張博手機響了,他打開電話接了。
“哥,我和真真把飯已經做好,雙承也在這兒,你們拾掇完就過來。”苗兒的聲音。
“知道了,馬上到。”張博回了電話,對大家說:“累了一天,大家吃個素淨飯吧!燕子,開你的車,先拉一部人,其餘的,坐我的車,仔路開,我鎖門。”張博吩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