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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博在溫水中泡得昏昏迷迷,十分愜意,載歌載舞的畫麵在大腦中不斷閃回。神經元,神經節段,大腦五區間白質區,早已烙印的生活場景,在潛意思的驅使下,在沒有剪輯的情況下,不斷疊印,不斷攀升,……很美喲,很幸福,情感飄搖在腦的海洋上空。
“呯呯呯”的輕敲門聲,使張博猛然驚醒。
“大哥,還沒完?”周光很禮貌。從舉止到語言。
“哦,馬上完,剛才睡過去了。”張博從浴桶中站起來,從夢中又回到了現實。他簡單的洗了一下,用浴巾擦幹身體,穿了衣服,身體頓感輕鬆,夢也隨之消失,他開門走了出來。
“大哥,是不是太累。”周光說。很體諒。
“沒事,我已休息過來,體力已經恢複,總而言之,沒參加過勞動。”張博愧疚的說,
“弟妹進城買齊了沒有。”張博問周光。
“可能放在南屋診所裏。”周光回答,又說:“大哥,我去洗一下,你去看看,一會吃飯。”
“好吧。”張博說著走進南屋診所。
櫃台上,放滿了注射液及口服藥品。還有必備的注射器材及消毒用品,一切都是按單子所購,可見赤兒對工作的負責。張博將這些分類放置,上架的上架,入櫃的入櫃。
牆上掛著行醫執照,上邊加蓋了縣衛局公章,這足以證明赤兒是合法的行醫人員。張博看了良久,轉身走出診所,去了正堂屋。
八仙桌上已放好沏好的茶,隨喝隨倒。張博習慣性上座,倒了一 碗清茶,慢慢喝著,偶而閃念一下夢裏的片斷,悠悠的,斬不斷的情絲。
周光走進來,他洗澡用的時間最短,因為他沒有在桶中做夢,及至到終南山上遊一遭。
“大哥,洗完特舒服。”周光拿起茶碗,自己也倒了一碗,說:“要不開飯吧!"
“不慌。”張博看到了條幾上的笛子:“你的笛子吹得很棒。”
周光會意,取過笛子試了試,然後吹奏了一支《君知無》的歌曲。歌曲蒼涼悲壯,讓人想到鐵馬金戈秋風的場麵,在那個場麵中,有一 拄著拐棍的女人,在遮天蔽日的風沙中蹣跚前行,她頭發蒼蒼,掩蓋了麵目,一會是塞外的風雪怒吼,一會是戰場的女人的丈夫,都在思念和盼望著…。
張博想起了苗兒手機的鈴聲,至今他才明白,她的思想,是在表述她愛的決心,追的堅強…,如今真佩服,這個略帶點詭計多端的苗兒。
笛聲未盡,院子裏來了人,是一位中年男子用地排接來一位年老的病人。中年男子是尾村的陳三子。車上是他父親。
“赤兒大夫,赤兒大夫,在不在?”他喊了兩聲,猶如幹了的熱鍋,炒幹沙一樣的聲音。
“在。”赤兒從廚房裏走出來。
“我父親腰痛,聽說你這裏來了個城裏的大夫,能治腰腿痛,聽蝴蝶奶奶說的。俺就來了。”陳三子笑笑,脊上的衣服有了鹽花。
“你父親腰腿痛好多年了,曾經來過的,那時我真治不了。”赤兒笑著說。
“這幾年到處看,拄著拐棍還是不能走。”陳三子邊說邊掀起車杆,然後去將他父親扶起來,拿起車上的拐杖,讓老人柱起來。老人咬著牙,彎著腰,象個患了腦癱的病人。麵色骨白黃。
“南屋裏坐吧!”赤兒笑吟吟的說。她解掉圍裙,抽了搭在肩上的手巾,擦了把汗。
陳三子扶著爹,進了南屋。赤兒去了堂屋。
“大哥,來了一個腰腿痛的,挺重,三年前來這裏治過,沒見好轉,今天聽說大哥來,又來了。”赤兒說,她有點難為情,因為到了吃飯的時間。
“怎麼辦?是先看病,還是先吃飯?”周光征詢張博的意見。
“先看病後吃飯,去南房。”張博站起外走,平靜的說。
周光隨張博來到南屋,赤兒到廚房停了火,也來到南屋。
“弟妹先配藥,我開第一個方子,一號鎮痛液。”張博在處方箋上開了藥物,赤兒拿了去配藥。
張博讓陳三子父親爬在床上,充分暴露背部與臀部。
“弟妹過來,你看我怎麼檢查腰椎。”張博招呼赤兒:“一會再配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