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村到了,看站牌,這是客車常逗留的地方。”靜緣看到站牌說。
“應該是,往北拐。”一夢說。
本田下了105國道,一片槐林展現在她們麵前,陽光射不透這青蔥的林子,隔著車窗車體,就感到涼涼的,好象在炎熱的沙漠,走進通透的山洞,非常舒服。這隻是第六感覺。
“ 下車,玩一玩,挺新鮮,純天然。”一夢也有人類的原始天性。
靜緣將車停在路邊槐樹下,熄了火,二人下了車,頓時,一股城中沒有的清香味必入心脾。林間風輕輕的吹,有蜜蜂“嗡兒嗡兒”的 彈著古箏,唱著歌兒,采集著芬芳。
一夢慢步走進槐林,手觸摸著一顆比一顆大的槐樹,好象很親切,親切的如同待哺的孩子見到了母親。樹上還有鳴叫的麻雀喜鵲。一夢用手拍了幾下村身,手很痛,樹一動不動,麻雀照樣叫,喜鵲照樣鳴。她運用了力度,運動了暗力,“嗬”的一聲,樹被振的動了一下,麻雀“哄”然大飛,喜鵲撲楞而竄,好象受到極大的威脅,就象家門前玩耍的孩子們,被大人猛然一聲斷喝而驚一樣。林間沉默得沒有了聲音。她後悔,麵對這些小生靈,自己太殘忍了,懼然為發泄心之怨,驚跑了它們。
靜緣也有同感,這種感覺瞬間消失,眼前站著的:這是一個殺人魔王的妹妹,這是一個殺人魔王的情人,對於劉一紅的死,雖然對於她沒有什麼罪證,她應是有責任的。當然,推理而論,昨天夜裏,是柳玉給她下的一個套,似有沒有的事情弄成有,硬給她扣上帽子,讓她永遠伏首聽命。看她今天,柔情似水,看她昨天晚上飲酒時的姿態,心裏苦啊,處於孤軍無援的絕境,她有了甘願伏法的舉動,但她今天,她今天還是來執行柳玉的命令,什麼幹爸…,一個才二十四的她。
“夢姐,有感觸?”靜緣溫情的笑著,兩個梨窩,一張俊臉。
“大自然真好。脫離開人間的情愁煩惱。”一夢回頭一笑,要比回頭一笑百媚生的楊貴妃好看的多。
“咱們去辦正事吧!真不想走。"靜緣說,臉上有了風彩,梨窩如癡如醉,也想在這個槐林裏長留久住。
“噢。”一夢笑轉沉思。
一夢順著槐林往上走,靜緣隻好開車跟在後邊。她到了河壩上,眼前出了一片寬闊的水麵。水靜靜的向前流,偶而有燕子戲水翻飛,兩邊不高的河堤上,兩行垂柳向東村的方向延伸。
靜緣隻好將車開到河橋上,重新走下車,站在河橋手撫橋欄,望著河水等著一夢。
一夢白色泥料長褲,鵝黃色圓領長袖衫,一雙白色呢網鞋,長發後披,和靜緣一樣裝著,隻是靜緣留了短發,略顯頸長,一夢也來到了河橋上,兩人都憑欄眺望,望著水東流的方向。
“這水流該流向東村吧!”一夢說。
“看這流向,當然是。″靜緣說。
“仁者樂山,智者樂水。這水該是流向劉陽的家,從他家的前懷,再流向東邊的山外。”一夢富有深意的說。
“山區自然景觀就是好。”靜緣感慨。
“在這裏建一棟別墅,自然空氣又好,人人幹嗎願意朝擠擠的城市跑。”一夢煩怏怏的說。
“現在這裏開發嘛!”靜緣無奈的神情。
“張博小說裏描寫了一條大河,從山上至五個村前流過,大概就是這條河。有深有淺,有急流,有平灘,夜靜有響聲,白天有笑聲。六月裏,男女們在這裏岔開時間洗澡,洗衣服,甚是歡樂,要比城裏的洗澡間漂亮得多。”一夢很陶醉。
“女人浣衣裳,青絲垂河流,草帽垂釣魚,釣住少婦頭。疑是七仙女,但見白蓮藕。喜鵲一聲笑,鵝鴨戲同遊。又見風吹柳,亦見荷搖頭。小船幽深去,船上采白藕…。”靜緣朗誦道。
“背下去,真是心癢手也癢。"一夢說,很感歎。
“不背了,這一章你看過沒有?”靜緣問。
“看了書,沒到此處,領會尚淺,真個張博,見一麵最好。”一夢不由自主的說。
“他不是死了麼,怎麼見一麵。”靜緣疑問。
“誰知道,人間的事奇奇怪怪什麼都難說清。”一夢是真話,但不願說出真情。
“也是,此一大才,必會成為網絡寫作中的大大,網絡上所說的大神,也就是白金作家,都不知道他在醫學上也頗有建樹。”靜緣說,說出一句張博職業來,以勾起一夢對劉一紅愛張博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