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所不知。我府上之前有個小廝,和公子一樣喜歡突然出現在人身後嚇唬人的。可能他其實就是想鬧著玩兒玩兒,誰知道那天他嚇了我們子晴一跳。您猜怎麼著?”說到此處謝貽珂嫣然一笑,端得是明豔動人、美麗不可方物。
明澤有些看呆了,片刻後才接到,“怎麼了?”
“那小廝第二天便起了麻疹,聽說還癢得很,過了十天才消。十日之後再一見,驚得我們都要認不出來了。那起過麻疹的地方都坑坑窪窪的,好端端的一張臉,活脫脫的變成一塊兒窪地了。”說著謝貽珂還伸手在自己的臉上點了點,又道,“不過說來也巧了,自那以後就再沒有人敢從背後偷偷嚇唬我們子晴了,都傳說她身上不幹淨,有詛咒呢。不過依我看,公子氣質不凡,相信一點兒麻子是不會影響公子的風華的。”
明澤聽了這話,嘴角不自覺地輕輕抽了一下,“算了算了,這麼邪性的丫鬟我可不敢要。”
可算給打發掉了,謝貽珂在心裏長籲了一口氣,“不知公子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說實話,明澤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來。明明說好不複相見的,可是出宮以後聽得兄長說已經和皇上定下了和親人選,正是在宮中見到的那女子的妹妹,明澤心裏就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咆哮著:去見她。去見她。
想到自己可能終其一生都不會再碰不到這樣一個牙尖嘴利又聰明得很的女子了,想要見她的念頭就愈加地瘋狂。最終,他沒能抵得住心底的衝動,來了這謝府。正愁怎麼找到她呢,就見她遠遠地來了。或許這就是因緣。
“為了提點你啊。你剛剛不還說要不是我的葉子就中計了麼。”明澤麵上卻仍是不正經的樣子。
反正知不知道也沒有什麼意義,見他似是想要避開這個問題,謝貽珂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如此,便謝過公子了。”
明澤點了點頭,竟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好,隻靜靜地看著謝貽珂。
明澤毫不避諱的目光讓謝貽珂覺得渾身不自在,便稍稍低下了頭道,“小女子不是已經與公子約定好了此生不複相見了麼?公子這麼一來豈不是打破了約定,在宮裏白白幫了小女子一把了?”
明澤伸出了手指搖了一搖,道,“非也非也。你我二人是在禦花園裏相約,可是之後又在宴席上見過一次。要說打破豈不是已經打破了?但依我看,你顯然並非這樣覺得,故而在下便得了推論,即隻要在今日之內再次相見就是不作數的。小姐以為呢?”
“小女子以為這約定是自出了宮門起便開始作數了的”,謝貽珂見他詭辯的樣子便有些看不順眼,隻想著噎一噎他。看你這回還怎麼說,謝貽珂心想。
明澤一副驚訝的樣子,“呀!可是我們並沒有說好這約定生效的時日啊?這可怎麼辦?”
方才還一副有理有據的樣子,轉眼間卻開始耍賴,謝貽珂真是活生生的被他磨沒了脾氣,嚴肅的樣子也做不出來了,“公子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