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兒這話說的是。夜裏寒氣重,母親別再因此犯了舊疾。咱們還是進屋再說吧。”柔夫人生怕當著眾人的麵會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影響,故而見謝貽珂如此一說便忙不迭地讚同上了。
“進屋倒也沒什麼。正好免得一會兒崔姐姐再把臉給哭潸了。”婉夫人“咯咯”地笑了兩聲,一邊不忘挖苦了柔夫人兩句。反正這些人中有不少都是自己的,所以一會兒無論結果如何,這該放出去的消息還是會被放出去無疑的。
“成吧。我看世賢也乏得很,在外麵站久了別再生病了。”老夫人果然還是最疼愛這個唯一的兒子。
而謝世賢呢,正好還配合地打了個哈欠,跟著點了點頭率先進了正房。
待幾個長輩都坐下了,謝貽珂方才又正身一禮道:“祖母也知道子歌那丫頭死得蹊蹺,孫女兒今日深夜外出正是去探訪此事的。”
“有什麼事兒白日裏幹不了非要等到夜深人靜了再幹呢?”婉夫人在一旁譏諷了一句。
“二娘莫急,且等女兒說完了再問也不遲。”說罷謝貽珂下意識地喚了子晴一聲,但是卻沒有人應,一時楞在了當場。
“對了,怎麼沒見子晴跟著你?”柔夫人出言問道。
見此,謝貽珂也隻好尷尬地笑了笑,而後正色說道:“子晴去了哪兒還要問問二娘呢。女兒今日背人耳目去往那暫放子歌屍體的破屋,就是怕引得二娘疑心從而被她消除了證據。”
“什麼證據?你不要信口胡言!”婉夫人隻當是那麵具男子出手除掉了子晴拖延了時間,哪裏想到他竟然會和謝貽珂有所交集呢。這隻能歸咎於婉夫人對於麵具男子的了解太少了,或者說,是她根本不曾想過麵具男子會對謝貽珂感興趣吧。
“祖母,孫女兒親自去查看過,子歌實乃毒發之後渾身抽搐致死,而今天大夫來看時卻並未發覺有異,孫女兒也正是聽聞仵作所言才想要去查看一番的。並且孫女兒前去的時候,還碰巧在屋中書櫃內裏發現了大量的罕見紙墨,這其中就包括了那《昭君出塞圖》所用的澄心堂紙。”謝貽珂一字一句地說了出來,這些話敲在婉夫人心上猶如驚天霹靂一般。
而謝貽珂沒給她插話的機會又接著說道:“所以孫女兒希望祖母能夠派可信之人過去查看。孫女兒現在有些擔心,恐怕這侯府下人裏有不少都歸了二娘呢。要不然孫女兒深夜出去不過片刻又怎麼會被二娘發現的呢?”謝貽珂刻意隱下了有關麵具男子的事情,畢竟這事兒說出來還是會傷了自己的名節的。
老夫人聽了這話皺緊了眉頭,就連謝世賢此時也沒有像往常一般站出來維護婉夫人了。這也難怪,最近幾天婉夫人三番五次的使出些不入流的招數,雖說後來都被她勉強圓了過去,但也確實讓謝世賢生了疑心。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張嬤嬤,你去看看吧。”老夫人側頭對張嬤嬤吩咐道,一旁的婉夫人幾次張了張口,卻沒有說出什麼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