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傑握著筷子張口結舌又不明狀況,適才趙強強和黎鳳短短一番較量,被曉傑盡收眼底,他不會僅僅似周圍食客一般,以為兩人舊識新逢,以握手掰腕子為打招呼這麼簡單,黎鳳何許人也,怎麼會簡簡單單與人較量力氣。想著,曉傑目光轉到趙半仙身上,能與上古大魔黎鳳過招,豈能是俗子凡夫、一個走江湖的算命騙子呢。
想著想著,眼神中透出一抹精光。
趙強強倒一杯茶推到黎鳳麵前,道:“兄長既使魔家法力,不知是否相識管家?”
黎鳳道:“想必兄台認識吾兄管承咯,不知你與家兄有何交際?”
“倒也有過數麵之緣,交談甚歡,互為朋友。”趙強強道:“近日我見其書屋時開時閉,不知你兄無恙否?”
黎鳳答:“家兄半月前,氣血衰竭早已歸天。”
趙強強麵露哀傷:“世事無常,福生無量天尊。不想承兄融入天道,實在可惜。我記其生前常惆悵,哀怨大事不成,不知可有在下效勞敬意之事?”
黎鳳忽記起現下守護者曉傑被性格牽絆,六神無主,不知如何開頭行事,便道:“家兄平生所願已傳後人,可萬事開頭難,不知趙兄有何良策能助其舉步?”說著,以眼神示意茫然的曉傑。
趙強強放眼瞅去,正是自己算過命的曉傑,道:“家兄慧眼如炬,那小孩雖非我道中子弟,然其命格非是一般,我觀此子能成大事,隱隱中有大劫難加身,冥冥中又洪福齊天,正是天降大任之人,若能超脫三災八難,可比西行僧人。隻是當下自身所製,倘善加引導,一發不可收拾。”
黎鳳聽得歡喜,連忙討教道:“不知如何引導是好?”
趙強強喝口茶:“這俗世中之教育,善誘善導,國家素質方針,以影響為要。兄台何不以性格要強、品信端重、膽大無畏、能言善語之人設局導引,惡境壞事為以激勵。施以重拳擊碎其信,委以難受重塑其形。隻有毛蟲自縛,破繭化蝶,才能上天遁地,過刀山入火海,所向披靡,其心無懼。”
黎鳳暗自認可,沉吟道:“好個施以重拳擊碎其信,委以難受重塑其形。可不知這局怎設、人引怎尋?”
趙強強道:“這長街上臥虎藏龍,強手無數。離此不遠有一婚配所,所中一位油麵肥身男媒婆,人稱花皮條,能說善道,舌綻金蓮。那一口說辭,能上天言九天浩瀚,能下地談十地宏空。這百裏方圓無人不曉無人不知,據說南北各自飛過一隻鴻雁,花皮條對空數言,兩鳥居然一同比翼雙飛往西南而去。又傳言兩男子到其婚配所找配偶,因為當時求婚冊上正好沒有適齡女子,花皮條道緣不走空,僅僅一個小時,說得兩小夥互生情愫,當天登記結婚,從那之後,再沒有男的敢與同性一起邁進所門。”
黎鳳張口結舌,驚訝這世間還有如此強人:“不知這花皮條姓甚名誰,如此強悍無匹。”
趙強強道:“高家莊老三,大號會東。”
黎鳳半天說不出話來,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見見這花皮條:“這人確實強悍,不知這長街還有多少如此強人?”
趙強強笑道:“通江大街派出所副所長,生得膀大腰圓,麵如羅刹,脾氣火爆直拗,這街上雜七雜八小事頻生,鄰裏間多有不睦,他走過,皆噤若寒蟬,人送外號死板筋,他認定的事,甭管你是所長還是公安局局長,任憑你是軟泡還是硬砍,都鐵板不易、不容變通。因此秉性,派出所所長都換了七八次了,他十年時間仍居原位。此人姓趙名彬,若是兄台想要找他,貧道可為引見。”
黎鳳道:“不急,此人脾氣我倒是喜歡,頗有寧折不彎的意思。不知這長街還有多少這種人物?”
趙強強拂袖正身道:“多不過數,有名有號之人必有奇怪、手段。聽說還有什麼鬼上牆的道士,倒是不知有何能處,鬼都上牆了還能做道士。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
黎鳳拱手稱謝:“適才多有冒犯,黎鳳在此謝過。”
趙強強笑著指指自己的嘴:“舉嘴之勞,何足掛齒。”
這時間,趙強強朝廚房喊道:“老板,我的麵怎麼還沒做好?難道你怕道爺沒錢不成。”
“來咯……”夥計一聲吆喝,端一碗素麵放到桌上。
黎鳳起身道:“趙兄,多有打擾,兄弟先行一步,去看看這花皮條,倒底是不是那麼邪乎。”
黎鳳招呼曉傑,臨出門,曉傑點頭向趙強強示意。
“這趙半仙什麼來路,你們怎麼還動上手了?”曉傑疑問道。
黎鳳也在思索:“恐怕是仙道中人,在此入世修行而已。”
曉傑驚訝道:“仙人?”神色中透出向往。“我們這是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