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裏麵有著許多的樹,在田野間,院子中到處都是,但我最喜歡的卻是田埂上的那一棵。
那棵樹算不上美麗,也和高大、滄桑之類的詞彙無緣。我一直都不知道它的名字,每到夏天,它總是帶給我許多的快樂。
“他最少還能活上幾百年吧!”我還和小夥伴們討論著。但在前不久,我回到老家,想要找到這棵樹的時候,卻隻剩下一截孤零零的樹樁子留在那裏。
那一瞬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這世間任何的東西都無法長存,都有它腐朽,壞掉的時候。唯有那永恒的記憶留在我們心中。
趴在床上的日子,大概是最最無聊的時候了。壓抑著對自由的向往,透過小小的窗子看著那不遠處嬌豔的花朵,蝴蝶在陽光下飛來飛去,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我恨不得馬上抓住它們,可是大腿上傳來的刺痛告訴我,我隻能呆在這兒,呆在這床上。
幸好,每當這個時候,剛哥總是會過來,逗我開心,讓這些沉悶的日子變得生動起來。
剛哥比我高上一個頭,很瘦,想竹竿一樣,但是遊戲點子很多,他是我知道的,最能玩的人。
第二天,奶奶剛出門去菜園澆水,他就溜了進來。
他穿著藍色的襯衫,灰褲子,臉上髒兮兮的,眼睛瞪得很大,特別引人注目。
“聽說你被奶奶抽了一頓?”他走到床邊問我,嘴裂開很大一條縫隙,像是在笑。
“什麼是抽?”
他的嘴裂開的更大了,回答說:“就是被打。”
我心裏開始琢磨著‘抽’和‘打’的區別,我知道‘打’是怎麼回事,就像是打魚打老鼠,孫悟空打妖怪。
但是‘抽’是怎麼樣的呢?我迷糊了。
“哈,你這還算是輕了。”他打斷了我的琢磨,一邊卷起袖子一邊對我說,“看看,看我這胳膊。”
“你的胳膊怎麼了。”他的胳膊上什麼都沒有,筆直的,像是一根小棍子。
“現在都好了,你才看不到,前不久,奶奶把我這裏打的都腫了起來,碗口那麼粗的棍子,打在那裏。”他比劃著棍子的大小。
“你不疼嗎?”
“疼,怎麼不疼,但是,那棍子比我慘多了,砸下來的時候,我用這條胳膊去擋,就一下,棍子斷掉了。”
他得意的揮動著胳膊,陽光從窗口鑽進來,照到他的身上,很長很長的影子就隨著他的動作在牆上晃來晃去。
“真厲害。”
我對他的本事很是羨慕,太厲害了,我也想這麼厲害。
“你能教我怎麼打斷棍子嗎?”我把這個想法告訴了他。
他笑了起來,笑的時候,眼睛咪的很小的一條:“等你再大一點,我就告訴你,現在你太小了,練不成。”
說完,他用手摸了摸我的腦袋,像是摸雷子家的大黃一樣。
我感覺他是一個好人。
我把這中感覺對他說了。
“我當然是個好人,我可是你哥。”他更高興了。
爾後,他左右瞄了一整子,過去關上門,走到我身邊,悄悄對我說:“我給你看一個好東西。”
他偷偷從褲兜裏掏出一個東西,放在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