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傾寒到訪(1 / 1)

某家酒樓裏

“誒!你聽說了嗎?月白侯芊冷道邀藥王穀少穀主百裏傾寒到侯府小住。”鄰桌的一人說道。

“啊?是嗎?!張小乙你別騙我!月白侯不近女色,就算那百裏傾寒如何的才情豔豔,月白侯也不會邀她到自己府中小住吧?”旁邊那人一臉懷疑,顯然是不相信張小乙的話。

“騙你幹嘛?我家有個兄弟在侯府當差,聽那月白侯親口說的。更何況,昨日月白侯不是命人采購物品,說是要大擺宴席,邀各路文人墨客到府中赴宴嗎?我看啊,八成是為了給百裏小姐接風洗塵吧!隻可惜,咱隻是山野莽夫,鬥大的字兒不識一個。連人家的門都進不了咯!”

“照你那麼說,月白侯是對百裏小姐有意思咯?”

“說不準,據說百裏小姐容貌沉魚落雁,十四歲時名動天下,這樣的女人,哪個男人不想娶進門呢?”

“你又沒見過,怎知她有沉魚落雁之貌?怕是以訛傳訛罷了,說不定是相貌無鹽的醜八怪。”與張小乙同桌的女子不屑道,明眼人都聽得出這濃濃的火藥味兒。

張小乙當即噤聲,不再多言,生怕惹惱了眼前這位姑奶奶——尚書大人之女,方豔。

“愚蠢。”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隻見靠窗的桌子旁坐了一位男子,身著月白色長袍,五官比女子更柔美,右眼的眼角點著一粒朱砂,眼眸中帶著幾分譏笑,一手端茶,動作優雅,將茶盞放在唇邊輕叩一口微涼的茶水。

“那是無知。”更加清冷的聲音傳到方豔耳朵裏,聲音的主人是穿著秋香色布衣的女子,五官秀美,左眼眼角一顆淚痣,神情冷淡。隻見那人紅唇微張,又道:“無端妒忌別人,遲早會因為那張刻薄的嘴出事。”

“她膽子也夠大的,若不是有個爹替她撐著,估計剛出這道門就被少穀主打得滿地找牙吧?真不知道她腦子怎麼長的,不怕有心人聽了去,讓少穀主報複?對吧,傾寒?”著月白色長袍的男子揶揄道,目光裏滿是戲謔。

“你不是說她蠢麼?”著秋香色布衣的女子語氣毫無起伏地回答道。

“你們!!!”方豔看著兩人氣定神閑目中無人的樣子,怒火中燒,自己從小就是被眾人捧在手心上嗬護著長大的,哪裏受過這等憋屈?想也沒想便拿起桌上的茶杯向二人砸去。

秋香色布衣的女子頭也沒抬,揮了揮手,用內力隔空震碎了杯子。繼而對身旁男子道:“在侯爺眼裏,本少主是睚眥必報之人?”語氣中有幾分笑意,“還是說侯爺已經多年沒有嚐過‘喜笑顏開散’,覺得甚是想念?”傾寒嘴角帶笑。月白侯當即臉色一變,一副“我什麼也沒說你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裝作四處欣賞風景。

“侯爺?你是月白侯?”方豔聽著兩人的對話略有遲疑道。

芊冷道以一種看著白癡的目光看著方豔,道:“你覺得朝裏除了本侯以外還有哪個侯爺自幼喜著月白色衣衫?”搖了搖頭,轉身對百裏傾寒道:“走吧,趕緊回家,免得讓師父和師夫等急了。”

看了看呆愣在原地的方豔,又道:“唉,果真是白癡,傾寒,咱走別理她,會被傳染的。”芊冷道說罷,同百裏傾寒上了馬車,向芊府駛去。

方豔隻覺一桶冷水自頭頂倒下,從頭涼到腳。讓自家父親知道自己得罪了芊家,不被禁足十天半個月都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