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8.第2404章(2 / 2)

  ……大洪水?

  等她衝到芝麻餅跟前的時候,連這個原因都考慮到了。滿臉雀斑的女人微微低著頭,渾身都因為羞澀生疏而緊張著,嘴角卻帶上了一絲仿佛做夢般的笑。

  林三酒咽下一口口水,趁她不注意,一拳就砸上了她的太陽穴。

  她用這一招打暈過不知多少人,今天卻遭到了滑鐵盧。芝麻餅受了一擊,除了吃了一驚、從羞澀中回過神來之外,竟一點兒要暈過去的意思也沒有——不過不要緊,就算太陽穴不一定每次都能起效,腦後頸上數寸處的地方,也能百發百中。

  金屬拳套包裹的拳頭,再一次將重新羞澀起來的芝麻餅給震出了幽思。她仍舊隻是愣愣地站在原地,朝林三酒眨巴了幾下眼睛。要是再打一次,估計不等時效結束,就要把【春花飄落時你甜美的笑聲仿佛柔軟了世界】的效果打沒了;林三酒暗暗歎息一聲,心知想讓她重新昏過去是很難辦到了,隨即下手如閃電般,“哢噠”幾聲就又將芝麻餅的四肢關節給卸了下來。

  她拎起了芝麻餅的後衣領,拖著後者一路往回走去的時候,初戀的效果也正好褪了潮。芝麻餅仿佛大夢初醒一般從她手裏醒過神,想要掙紮,四肢卻一動也不能動了,隻能像一隻蝦子般不斷蜷縮、扭動著身體,嘴裏還喊著“放開我!”——然而林三酒腦子裏全被各種思緒占滿了,自然對她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你抓到她了!”

  還沒等走近,波西米亞遠遠一瞧見她就跳了起來,整張臉都亮了。“給我給我,誒呀我都等半天了,我今天就要讓她知道誰是媽……誒,你這臉色是怎麼回事?”

  林三酒將芝麻餅扔在地上,脫下拳套,抹了一把臉。她還真不知道該從哪兒解釋起才好。

  “又見麵了啊。”鴉江滿臉遺憾地打了一聲招呼。

  她掃了一眼此時已經倚著牆站起來的男人,目光在他的腰腹間頓住了。這家夥在離開她以後的幾輪遊戲裏,顯然也取得了不少進展,看樣子換到了不止一個熔岩傷勢修複膏——而且他還用得很聰明。看得出來,鴉江隻把修複膏抹在了胸膛與盆骨正中央的地方,細細地延展出了一條,將它們連接起來,等於給自己人為製造出了一條“脊椎骨”;這樣一來,他至少走路行動時就不用搬大腿了。

  “剛才怎麼回事?”林三酒朝他皺起眉頭,“你一直開著【喜劇常見效果】嗎?”

  “那當然,”鴉江歎了口氣,“我遠遠看見我的病房附近有人,怎麼能不小心一些?誰知道又是你。”

  “你的病房還留著?”林三酒眼睛一亮。

  “費了不知多少勁,才總算在戒嚴之後把病房給續了一輪。老實說,我才剛從收費處過來,自打上次我們把五十帆鎖進去以後,我還沒有回去過呢。你說你多會抓時候?”

  雖然鴉江沒有明說,但他一臉的遺憾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換作是誰,在以為自己可以獲得一整個大活人的內髒時,卻突然被林三酒給橫插一腳進來,恐怕都會不大高興——林三酒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她的器官都是你的,我找你就是要幫個忙。”

  鴉江這才有幾分猶疑似的點了點頭。在波西米亞“你怎麼老是到處找人幫忙”的咕噥聲裏,一行人帶著芝麻餅,重新回到了他的病房門口;兩截男人從兜裏掏出鑰匙,一個個打開門鎖,一推門:“喏,進來吧。”

  沒有人動。

  連鴉江也沒有走進去。

  所有人都被濃烈稠厚、猶如實質的血腥味給牢牢攥住了。零碎的內髒、肉碎和頭發,黏在噴濺了滿牆的血液裏——五十帆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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