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見過孫衛之後,豹子的情緒就非常狂躁。偏偏每次遇到單容的時候,孫衛都在周圍打轉,遇不到單容的時候,孫衛也會在各個場景裏隨機刷新,兩人但凡對上,就必定要吵到動手為止,似乎有什麼前世結下的大仇。孫衛是財團公子,論家世背景人脈人力都遠高於豹子,可豹子在全省十大暴力社區也不是白混大的:你敢粘著我家單容,絕對見你一次咬你一次。
豹子上火,喉嚨幹癢難受,在一個現場轉播的小型演唱會上狠狠的破了音。
說起來也奇怪,認識孫公子的人都知道,此人素來以家教良好風度尤佳自居自律,從不見仗勢欺人的劣行,也不做誑男騙女的勾當,從某種意義上甚至還有點清高,雖不曾明裏將人劃分三六九等,看上眼的也的確不多。難得這次孫公子遇上對手,從能力手段到長相氣度都可以與他一較高下,不禁有了惺惺相惜的意思,可惜人家單家大少爺根本不鳥他,自己的存在感還不如一個玩搖滾的藝人,無奈那兩人一個不吃軟,一個不吃硬,孫大少爺實在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不如那麼粗劣沒教養的混混,自尊心遭受到了巨大的傷害。
孫衛也上火,頂著腦門上一個碩大的痘,在公司季度會議中閃瞎了員工狗眼。
孫衛不想其實單容對他的態度已經算是格外不錯,畢竟兩家人是世交,生意上也多有往來,單容極厭煩名流社交,卻也不想做得太難看,耐著性子和他吃過兩次飯,其中一次還是孫衛直接上本家登門拜訪,帶著稀而不貴的禮物,對答舉止都進退有度,不愧是名副其實的二世祖,連單老爺子和夫人都誇讚了一番。
如此般,孫衛想,和單容也算是朋友了。
這邊豹子新專輯剛發,日程緊湊到崩潰,沒時間每日纏著單容,不由得危機感空前,覺得自己一直藏在窩裏不讓人看的寶貝要被搶走,非常鬱悶。
“豹子哥,要上台了。”葉閆恒看他萎靡,遞過一杯水說:“喝口水,潤潤嗓子,這個節目收視率很高,大家表現好點。”
豹子沒精打采點點頭,接過來喝了一口就放下。劉陽明嗓子冒煙,記恨地看著不公平待遇,自己扛著貝斯上台了。
單獨錄了歌,製作單位撤了樂器,訪談開始。
一如既往,大部分問題都由劉陽明回答,主持人對他們樂隊並不熟悉,似乎沒遇過這麼不喜歡說話的主唱,幾次丟問題給豹子都隻換來一個簡短的回答,不由得有點尷尬。準備好的問題根本沒有預料中那麼長的後續訪談,很快就沒什麼可說。
廢話墨跡了半天,主持人也緊張,腦子一熱,問道:“我記得發專輯之前不久不是還出了點狀況?還上了頭條吧。那件事對新專輯的宣傳有影響麼?”
單容之前把各媒體交代得很好,從來沒人直白問過,劉陽明幾個也沒個準備,一時間愣了。
恰逢這兩個主持人一個是平麵模特剛轉綜藝的大胸妹,搭檔的男主持人更是之前在模仿節目大玩出位而走紅,一看就是個騷0,都是十分敢做的新人。倆人對這個反應也是一愣,頓時明白此事還沒有做過公開聲明,到自己這還是獨家,不敢相信有這等好事,連忙打起精神追問道:“爬行者是地下樂隊出身嘛,想必這種事之前也經曆過吧?跟觀眾發生摩擦。”
劉陽明邊琢磨邊說:“恩,之前駐唱的時候,有時候會遇見喝醉的觀眾。”
“觀眾一般喝醉會幹什麼呢?是會往台上扔東西還是……?”
“扔東西的也有,罵髒話的也有,”劉陽明回答:“一般店裏的安保人員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