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明,他隻是在表達類似於對炸雞腿或者紅燒排骨的那種感覺,所以你不要亂想?
難道是告白?不會吧!!
丁明!他說錯了!你聽錯了!OK?
可是他是男生不是嗎?男!生!
丁明!他走火入魔了!吃錯藥了!你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沒錯!這是不可能的,太不可思議了,太讓人驚訝了,我怎麼會是個GAY,他怎麼會是個GAY,這是在拍電視劇嗎?
短短幾秒鍾的時間裏丁明神思錯亂地自我分裂,眼神空洞無焦點地盯著衛子瑜,而對麵的衛子瑜整個人緊張到快要崩潰。
掛在窗口的風鈴輕靈靈地傳來一聲清響……
丁明猛地反應過來起身想逃,但是感覺到他的動作,衛子瑜突然橫下一條心,豁出去了死就死吧!在這樣大義凜然的氣場蠱惑下,他抓住丁明的手腕用力一帶,另一隻手抓住他的衣領將他猛地拉近自己,迅雷之勢突然吻上他的唇。
丁明瞪大了眼,愣神的一瞬間感覺到那家夥靈活的舌頭已經毫無阻攔地竄進了自己嘴裏,他本能地想一口咬下去,但是轉瞬間卻怕把他咬壞了。什麼叫又氣又惱,丁明這個時候深刻地體會到這四個字的意思,情急之下,他揮起一拳狠狠打在衛子瑜的肚子上,這一拳可以說用了他十成的力道,果然受傷後的衛子瑜根本抵不住這一拳,痛得立刻捂著肚子縮倒在病床上,臉色煞白。
丁明氣呼呼地起身準備離開,看到衛子瑜的樣子又想上前關心一下,但是轉瞬間對他剛才的魯莽行為的氣恨讓他一咬牙轉身逃離了。
被強吻了!
被強吻了!!
丁明滿心委屈,滿心氣惱,還有滿心不知名的怒氣,他頭昏腦漲一路奔向體育館,許源貌似還在津津有味地看著比賽,丁明一屁股坐到他的身邊氣喘籲籲。
許源看著他,淡定地吸了一口可樂:“丁明,你這是剛剛逃獄出來?”
丁明用力喘定,小聲道:“他媽的!我被強吻了!”
許源呆呆地眨眨眼,小聲試探問道:“你剛才說什麼?風太大沒聽清……”
丁明忍不住提高了分貝:“我說我他媽的被人強吻了!”話音剛落,前後左右四麵八方刷刷射來一片奇形怪狀的目光,丁明立刻覺得自己象被扒光了衣服讓人裸賞的白癡,一旁的許源更是想躲得遠遠的裝作不認識眼前這個男生的表情。
一時間丁明和許源身邊滿地的省略號,滿屏的黑線,不要忘了頭頂還有一群淡定的烏鴉淡定地飛過……
丁明抓起許源連拖帶拽逃出了體育館。
“丁明你慢點,慢點……究竟怎麼回事?”
丁明深吸了一口氣,平撫胸口激烈跳動的心髒:“是衛子瑜!”他氣惱地不停抓頭發,狠狠一腳踹向旁邊一棵樹,可憐的樹枝哀怨地搖動了幾下。
對麵的許源極其茫然地眨著眼,嘴裏機械地猛吸著可樂瓶,幹涸的杯底裏,冰塊被他吸得吧吧作響:“這……這……這算什麼事。”他喃喃道。
“我也不知道,剛才在醫護室裏……那家夥!這是我的初吻呀!”
許源繼續眨眼:“初吻呀……”
“是呀!”
“就這麼沒了……”
“是呀!”
“丁明,”許源憐憫地拍拍他的肩:“你是怎麼活到這麼大的呀。”
“一邊去!”丁明懊惱地拍開他的手。
許源繼續吸了幾口冰水:“唉,我就覺得你和他之間不對勁,天天粘在一起,一起上課,一起吃飯,一起上自習,他打球你去看,你換藥他陪著,幹什麼你們兩個都是一起,你知道班上的那些女生們怎麼說嗎?說你們兩個是一對,在搞同性戀,我還說你和他不是呢,現在看來,唉……要我說,那家夥八成早就對你有意思了,但是也不靠譜呀,這家夥橫看豎看怎麼看都像個直男呀,怎麼就……”
“他可能隻是一時衝動,心血來潮,反正我覺得他不是認真的!”丁明倔強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一想到如果衛子瑜真的是心血來潮,一時衝動,又有一點點小小的失落。
“衛大帥哥呀,X大學新一代校草呀,你知道有多少女生在給他寫情書嗎?那家夥的抽屜裏每天都堆滿了花花綠綠的巧克力,可是他怎麼就會是個GAY呢?我真想不明白。”
“我也想不明白!”
“你是當事人,你說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說衛校草真的被你丁某人的魅力所吸引,然後一個不留神就滑倒在你的石榴褲下?”
“我怎麼聽著這句話這麼別扭呢?許源,你小子是不是拐著彎地在罵我呀。”丁明白了他一眼。
許源狡黠地一笑:“反正我覺得這件事有點奇怪,而且你是初吻,真是虧大了呀。”
“什麼虧大了?”
“照書上說,初吻,就應該在一個月黑風高,哦不,錯了,月明星稀的夜晚,兩個人在小池邊,樹林裏,反正應該是極度浪漫的地方出現,可是你說大白天的在人來人往的醫護室裏,這算個什麼事呀,太沒有情調了,所以你吃虧了。”
丁明鬱悶地長歎一聲,其實他也覺得衛子瑜對他很好很好,但是始終覺得這就是好朋友之間的好,好兄弟之間的好,隻是他沒有想到一個強吻就讓兩人的關係變成現在這種狀態,就好象從起點一下子到了終點,中間一大段路程都跳了過去,而且被莫名其妙扔到終點的丁明還毫無防備地摔了一跤,他氣惱的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這個,這個叫衛子瑜的家夥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硬生生將他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然後所有的關係都變調了,走味了。
許源無所謂地聳聳肩:“其實想想,沒了就沒了吧,現在想再多也沒有用。”
正說著,手機響起,丁明被嚇了一跳,全身的毛孔都緊張得張大了作傾聽狀:“許源,你的電話?”
許源看著他:“是你的……”
丁明手亂腳忙地掏出手機:“衛子瑜的電話。”他說。
“接吧。”許源說。
“不想接,不知道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