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真相越來越明朗,磕頭的男人代替了虛弱的婦人與村長對質,村長在慌亂中露出了更多的破綻,導致村民們開始懷疑他。
“白浩英慌了。”墨星念淡淡的說道,眼中透著欣慰的笑意。
一個人一旦開始慌亂,說明他心虛,沒有底氣。
他已經失去了信心,開始動搖。
身為一個念者,對自己所布的陣法失去了掌控,那麼,他必輸無疑!
“可是,柳師兄並沒有說多少話啊?“本來以為柳初秋要以理服人,那麼他必然會成為唇槍舌戰的主力,可是出乎了墨哈修的意料,柳初秋除了剛開始開口說話,後麵基本就成為了婦人的靠背,跟道具沒兩樣。
“不需要他說什麼,隻要他肯放下鶴唳槍。”墨星念說完後,就緊緊閉上了嘴巴,一副你能自己悟多少就悟多少,反正我是不會再告訴你的表情。
沒有人會想到柳初秋能放下鶴唳槍,這麼多年來,他給人的印象一直都是槍在人在,槍亡人亡。兵器就如同武者的夥伴一般,不可放棄。
白浩英顯然也算準了這一點,所以他在逼迫柳初秋出手。
可是,柳初秋沒有,還放下了武器。
這一點出乎了白浩英的意料,所以在柳初秋這個變數發生以後,他後麵的陣法演算的不夠詳盡,破綻也就一點一點顯露出來了。
墨星念看出來了,可是她不想說那麼仔細,尤其是看見阮天遊和牧白兩人豎著耳朵偷聽之後,她就更不想多說了。
對於墨星念偶爾的任性和酷拽,墨哈修十分沒轍,隻能轉著眼珠把視線在白浩英和柳初秋之間來回切換,對於幻影陣裏已經接近尾聲的畫麵反而不那麼關心了。
白浩英看著村長慌亂到語無倫次,看著村民們發覺自己被愚弄後變得憤怒的臉孔,看著奄奄一息的婦人解脫般的笑容……一滴滴汗水從他的每個毛孔裏冒了出來,不一會兒就打濕了他身上的長衫。
沉冤得雪,背負了多年的冤屈終於真相大白,墨家寡婦臉上泛起欣慰的笑容,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然後便保持著這個姿態再也沒有動過。
柳初秋感覺到手中婦人的身體變得越來越輕盈,無數天地靈氣從她的身體裏飄散出來在空中飛舞,他知道,這個虛擬的人物使命已經完成即將消散。
下意識的,他轉過頭去望向一旁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露露,然後一伸手把小女孩抱進懷裏。
“露露,你還記得你娘親告訴你的話嗎?”或許,柳初秋自己都不知道他此刻臉上的表情有多溫柔。
“記得!”露露措手不及的被擁入懷中,縱使沒有搞清楚狀況,她依然乖巧的點著小腦袋。
柳初秋看著婦人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伸手按著露露的腦袋禁止她抬頭去望,口裏問道:“你相信哥哥是好人嗎?”
“大哥哥,娘親說你是,你就一定是。”露露毫不猶豫的再次點頭,聲音有些發悶,她小聲的問道,“哥哥,我娘是不是要去找我爹了?”
柳初秋身體一震,表情僵住。他以為捂住了小女孩的眼睛,就可以讓對方不用麵對這一切,可是,卻忽略了母女之間先天的血脈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