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星念微微搖頭,含笑望著他:“星宿殿肯定不甘心,但他們卻不是傻子。現在的情況,星宿殿明顯不可能獨吞陣法尊師的傳承,穆林為何還要做出這種激怒眾人的行為?”
就連費正軒,都不曾直呼穆林的大名,可是墨星念此時卻叫的無比自然。隻不過,大家現在都順著她話語的思路走,沒有人留意到她的稱呼有些問題。
景星佑眼眸一亮:“你是說星宿殿是故意的?”
“星宿殿肯定是故意的!真是老奸巨猾!”牧白毫不客氣的譏諷道。
墨星念含笑看著牧白點頭示意,然後望向費正軒:“費老師,你覺得呢?”
“嗯……繼續說!”費正軒之前也想到了這一點,但今天去參加聲討星宿殿的行動時,被突發的狀況整的有點蒙,所以還沒有來得及細想。
“第二個疑點,為何在穆林提出要求之後,是迦藍竹園第一個站出來,給穆林那麼大的好處?”墨星念掃視著大家,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就算是要求星宿殿分享成果,也不需要讓穆林去迦藍壁參悟一個月!如此優厚的條件,迦藍竹園是為了什麼?”
“或許……迦藍竹園有自信可以獲得陣法尊師的傳承?”這一次,空無窮的語氣有些遲疑,顯然他也是自己猜測的,毫無依據。
景星佑低頭思索了一會,仿佛想到什麼,抬眸深深望著墨星念,嘴唇微動卻沒有說話。
“你想到了?”墨星念看著他,緩緩問道。
景星佑無從逃避,隻得點頭。
“說說看。”墨星念毫不讓步的步步緊逼。剛才景星佑明明眸光微閃,明白了什麼,可是神情卻有些猶豫,似乎並不想說出來。既然他不說,自己就逼他說!
這並不是墨星念不善解人意,而是啟星台和星宿殿的關係一向曖昧不明。若是這個時候,景星佑不明確站隊的話,墨星念就無法信任他做自己的同伴。畢竟,在如此巨大的利益麵前,任何背叛的事都有可能發生。
唇角微微一提,景星佑的淺笑中包含著幾許無奈:“看來……星宿殿已經先一步和迦藍竹園聯手了!”
“什麼?迦藍竹園居然……”空無窮驚呼,神情間皆是難以置信。
就連一直保持沉默的田胖胖都忍不住拍案而起:“怎麼可能?迦藍竹園居然連自己最起碼的尊嚴都不要了嗎?”
曲蒼沉默。
費正軒沉默。
陸伯海沉默。
……
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一個人再開口。
氣氛沉默的有些壓抑。
本來情況就已經夠糟糕了,而且之前焦頭爛額的大夥還覺得景星佑和空無窮分析的很在理,現在能做的最恰當的選擇就是隱忍等待。誰知道……現實的情況比預想的還要糟糕!所有的這一切根本就是個圈套!是個有針對性的陰謀!無論你怎麼隱忍等待,都不會等來春暖花開、星光燦爛的那一天!
你以為自己是黃雀在捕蟬,可你背後還隱藏著一隻螳螂!
空無窮的臉色很難看,額頭也微微冒出了汗珠。他想打破這個僵局,讓大家不再這麼沉默、壓抑,他想證明自己的能力,讓曲堂主、費老師,還有墨星念都對自己刮目相看,他也知道身邊的刑名在看自己,可是,他現在卻想不出任何好的法子。以前,在幽夏國的權貴圈子裏,他一向是同齡人中的軍師,刑名也總是在他的計謀下甘拜下風,但真正走出那個圈子,來到象牙塔之外後,他卻突然有了一種捉襟見肘的感覺。
和空無窮有著同樣感覺的還有景星佑。
反觀墨哈修則是一直保持著比較輕鬆的心態,他背靠著椅子的靠背,雙手交叉抱臂,耷拉著眼皮如同睡著了一樣。
他這副神態,在一群壓抑又焦躁的人當中,格外醒目。
所以,很快就有人看他不順眼,把心中的鬱結之氣發泄到了他的身上。
“墨哈修!你是不關心梅園,還是有了什麼良策?”說話的是刑名,他甚至還朝墨哈修的方向微微踏了半步,臉色不愉的瞪著對方。本來刑名也是個挺低調的人,他以為空無窮會有辦法,可誰知道等了半晌卻隻看到空無窮汗如雨下卻束手無策,於是他轉動目光,希望在別人臉上看到希望,誰知道視線一轉就看到了正在打瞌睡的墨哈修,頓時怒火中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