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倫,不知那位女子是誰?”
“哦,是小女完顏惑。”阿瑪抬頭看了我一眼,示意我上前,對我說“快見過九少爺。”
我規規矩矩的做萬福道:“見……….見……..見過…….過..過九…….九..九少……少……爺”
寂靜,一片寂靜,阿瑪驚訝地望著我,我看到阿娘也是猶如見鬼般的表情。
一種名為尷尬地氣流開始在我們之間流蕩
“九爺,對不住,小女…..”
“不礙,不礙,我不知道千金口齒,多有冒犯,對不住啊,我們進去吧。”他再次恢複那副輕蔑地表情轉身離開。
等的就是現在!
“九少爺請留步,我想有些事你可能誤會了,剛剛可能是我太緊張,這點需要澄清。”我從從容容,款款說道,說的是字正腔圓,款款而來。
再次一片寂靜,九阿哥背對著我,不知道他是什麼表情,隻是他生生地被我的話釘住了,看得出他背的起伏,應該是被我氣得快背過氣了吧,像傻子一樣被連刷兩次,還當著這麼多人得麵。
“請九少爺原諒小女,不知者無罪。”阿瑪撲通一下跪在他麵前。
“不是就好。”他沒有轉過身,隻是側著臉淡淡說道,隻是他嘴角勾起的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讓我的心突然有點虛,他是不會放過我的吧。
空蕩蕩的房間擺滿了列祖列宗的牌位,其實我該慶幸這是夏天,不然在祖先麵前跪上一晚,第二天我就該回21世紀了。阿瑪真的從來沒這麼生我的氣過,他從沒罰過我,看來真的是皇權之下,人人自危。其實我心裏有數,九阿哥這次來無非就是想把阿瑪拉入八阿哥黨,無論如何他是不會翻臉的,尤其在此時,他一定有事求於阿瑪,所以我才敢小小的捉弄一下他,殺殺他那副動不動就“我是什麼人,你是什麼人,你憑什麼看我”的表情。摸摸膝下的麵枕,還是額娘好,什麼時候都心疼我。
夜,很靜。其實應該有知了叫的,可是為了迎接那個傲慢的家夥,可憐的知了便被無辜屠殺了,突然很想唱首歌,似乎很符合現在的情形,便哼了起來:
寧靜的夏天 天空中繁星點點
心裏頭有些思念 思念著你的臉
我可以假裝看不見 也可以偷偷地想念
直到讓我摸到你那溫暖的臉
知了也睡了 安心的睡了 在我心裏麵 寧靜的夏天
一遍遍唱著,忽然覺得心裏很痛,很想那個屬於我的世界,那些能夠懂我的朋友,愛我的家人,長這麼大一門心思放在事業上,竟然連戀愛也不曾談過,從未有過的挫敗感湧上心頭。
“啪啪啪”有人鼓掌“這曲子我怎麼沒聽過,倒別有一番滋味,唱的好!”
哼,我忍不住冷笑,你聽過,你要是聽過我才見鬼了呢,無聊的人總是無聊,好好的床不睡,跑來看人家罰跪。
“九爺,不是什麼東西紫禁城都有的。”我頭也懶得回,懶懶說道。
“你知道我的身份?你阿瑪告訴你的?!”他快步走到我麵前,俯視著我,我討厭極了這種感覺,本來就高我很多,現在又我跪著,他站著,沒來由的產生一種強烈的被壓迫的感覺。
“不想讓別人知道,就別再係著這腰帶到處跑了,也別讓你周圍的人嚇的動不動就跪。”我挑起眼皮斜了一眼他的帶子。
“你膽子很大啊”他蹲了下來,保持和我一樣的高度,與我對視,由於我背著門,他麵著門,清冷的月色撒在他臉上,我可以很清楚地看見他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嘴唇,和那似乎永遠盛滿不屑與輕蔑目光的雙眸。“你可以回去了,我和你阿瑪說過免你罰了。”
起立,轉身,大步流星離開。
一切似乎都在幾十秒內完成,走到門口我才扔給他一句“謝謝”,想他可能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什麼事了吧,其實開始我是不想招惹他的,所以想用結巴讓他對我死心,可是我看到阿瑪,額娘的反應,猛然想起這樣做是否太風險,他如果知道真相,肯定不會原諒完顏家,所以我才又立刻推翻原來的想法,我一個人的錯,不能連累家人。至於現在,我怎麼說都是待選的秀女,他應該不敢怎樣吧。唉!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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