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這話一說出口,聽審處頓時響起一片議論之聲。
他們並不知道,那衙役偷偷向馮錫才使了個眼色,意思好像是在說任務已經完成。馮錫才微不可察的點了下頭,示意他做得很好。
這些細微的動作別人並未察覺,就是林文也沒有發現。不過暗影有武藝在身,眼力自然極為過人,所以清楚的捕捉到了他二人的這些動作。
當下小聲道:“少爺,他們這是故意的。”
林文微微一怔,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公堂上正在受掌嘴之刑的田五德在一聽到自己夫人的死訊後,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竟是一把撞開身邊的衙役,突然暴起,想要撲到自己夫人的麵前查看情況。不過他才剛一起身,就被其他幾個衙役攔了下來,其中一個衙役更是一棍子打在他的背上,將他擊倒在地,半天也爬不起來。
馮錫才拍著驚堂木大聲道:“犯婦吃不了這五十大板,不幸身亡。既如此,那便將其拉下去吧。至於田五德,殺人證據確鑿,根據我大溫律法,殺人乃需償命,本官現在宣判,將犯人田五德押入大牢,等待秋後問斬。”
“好了,退堂!”
馮錫才一聲令下,即刻宣布退堂。
聽審處的百姓見此案終了,正準備動身離開時,哪知當中忽然走出一個中年農夫,大步來到公堂上,對馮錫才大聲叫道:“大人,草民有話要說!”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喬裝之後的林文。馮錫才並沒有認出他來,當下止住正欲離去的腳步,皺眉問道:“你有何事?”
林文也不下跪,隻是拱手道:“啟稟大人,草民想確認一下,田五德他真的把孫才一腳踢死了嗎?”
馮錫才略帶不悅道:“此事那麼多人都親眼目睹,還有什麼好確認的?你是哪裏來的,見了本官也不下跪,還冒然闖入公堂,信不信本官治你一個藐視公堂之罪?”
林文自然不會被馮錫才這番話嚇到,站在那裏不卑不亢道:“大人,草民隻是想出來說出自己對此案的疑惑而已,並無半點藐視之意。至於為何不跪,那是因為草民腿上有舊傷,無法下跪,還請大人明察。”
馮錫才重新坐下來道:“那你有何疑惑?”
林文回道:“大人,據草民所知,田五德當時隻是踢了孫才一腳,孫才有受傷,但卻並沒有死去。”
馮錫才嗬斥道:“你懂什麼,田五德這一腳表麵雖然隻是將孫才踢傷,沒有讓他當場死去,但實際已經傷了孫才的根本,加上孫才年紀老邁,回去後身體突感不適,這才暴斃在家中。”
林文問道:“大人說得如此肯定,可是檢查過孫才屍體上的致命傷?”
馮錫才喝道:“混賬!本官辦案還需你來提醒?本官早已讓仵作檢查過孫才的屍體了,其上隻有一處傷痕,那便是被田五德踢傷的那處傷痕,即是其致命所在。”
林文馬上道:“大人,你說孫才屍體上隻有一處傷痕,可為何草民在其上卻還發現了另一處傷痕呢?此處傷痕就在心口,乃是被一根毒針所刺。根據草民調查,恰恰就是這一處的傷痕才使得孫才喪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