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七王爺帶著兒子奕川和老北靜王之子水溶來到了蘇州,這一行他們主要是勘測運河的水路圖紙,對於從來沒有到過江南的兩個孩子,盡管戰火讓很多地方失去了往日的繁華,但從來沒有見到過的江南景象還是讓兩個孩子流連忘返。七王爺是個慣於寵愛孩子的,本來定好第二天要趕到揚州,但這元宵節有燈會讓兩個孩子邁不動腳了,七王爺和幾個親兵商量一下,帶了兩個孩子往葫蘆廟來。這葫蘆廟形似葫蘆,是廟會最熱鬧的地方。奕川看到一對夫妻帶著一個男孩唱廟會,那對夫妻帶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這孩子長得是粉雕玉琢,那孩子的母親化著妝,唱的是一個老生,水溶笑道:“這江南的戲曲好奇怪,這女子偏偏演的是老生,這男的到演的嬌滴滴的小姐,這一家子,實在是太俊俏了。”
奕川笑道:“那女子帶這麼個大胡子,你哪隻眼看她俊俏了。”“你來。水溶將奕川帶到後台,一會她卸妝,你來看”奕川巴巴地等到他們唱完戲,在後台躲著看那女子卸妝,這一看,眼睛幾乎沒有掉出來,那女子豈止是國色天香,奕川這一眼下去,心裏再也放不下,再看那孩子,與她實在是相像,回到船上還是魂不守舍,央求水溶道:“明日我們要離開這裏了,好歹你幫我和我阿瑪拖上一天,讓我與那個姐姐見上一麵,就是死了也甘心。”水溶笑道:“你這是哪門子喜歡,聽戲要聽人唱功的,哪裏隻去看人長相。也罷,我們明日早點去,看他們排練就好。”原來這水溶對人極為用心,自己的母親是個漢人,也懂一些戲曲,京話極好的。早讓人送了重金打賞那蔣老板,昨日二人還稱兄道弟,此時要去看排練,那戲班子的蔣老板沒有什麼不同意。自己讓收拾了場子一早等著。他們的孩子叫蔣玉菡的,此時也興高采烈地等著晚上開鑼唱戲。奕川好容易熬到天亮,將匕首藏於懷中,這水溶原來小這奕川三歲,還隻是個天真的孩子,一點也沒有想到自己兄弟的險惡,第二天高高興興地陪了奕川去看戲場排練,又看蔣玉菡那孩子天真,將那孩子帶到自己身邊,帶他去買糖葫蘆。這邊買了糖葫蘆還沒有進場,那邊奕川看到這女子上台,這老生唱得是蕩氣回腸,但實在也不耐煩聽她吊著大胡子不停地唱,好容易那女子一幕唱完進去換裝,奕川感到後台,看那女子卸了胡須,真個是國色天香,這一下衝進去,扯住袖子就不放手,語言又不通,隻是要求這女老板跟他一起走。這女老板如何會同意,忙叫自己丈夫,那丈夫是個唱旦角的,本來就嬌嬌怯怯有女兒之風,又不是武行的,奕川的功夫原來就狠辣,最早的七煞鷹鳩幾個都是如狼似虎的滿人,幾下打將起來,七煞打傷了戲班所有的人,奕川更是用匕首捅傷那男人,讓自己的家將拉了那女人就要回船上。倒是一個唱小生的名叫柳湘蓮的撲過去和這幾個親兵過了幾招,這孩子看來沒有十歲,哪裏是對手,眼見被奕川的親兵扛起來,丟進了門口的蘇州河裏,隨著水飄走了。這戲班老板嚇得趕緊要去報官。在一旁抱著一個孩子看熱鬧的是這邊一個鄉紳真士隱的家人霍啟,帶了個叫英蓮的女孩出來遊玩,看灰鸛幾個將那孩子往水裏扔下,顧不上自己的孩子,一心要救這男人和女子,撲過去就和奕川打起來。霍啟和這奕川對打,霍啟練的顯然是少林功夫,身材又短小,奕川顯然打不過,幾名家將上來,卻被一道士撲上來擋住,這道士的功夫了得,立即撂倒了奕川的兩個親兵,也引得周圍的百姓排山倒海地叫好。
奕川忙讓自己的親兵抓了那女人讓開船,這霍啟緊追不上止,水溶剛好回來,見有人打自己兄弟,忙上去幫忙,和霍啟對打。奕川趁機搶過那孩子,讓水溶一會去找他,自己讓人開船跑了。王道士緊緊追上去。卻和七王爺的護衛黑天二沙打了起來,這兩人原來學的是關外功夫,和王道士的是一路,王道士以一敵二,自然也脫不了身,耽誤了一下,那船卻跑了。水溶和這霍啟打了一陣,看到岸上人議論紛紛,那受傷男子奄奄一息,心中感覺不對,忙叫住手,問過那蔣老板,才知道奕川幹的好事。那蔣老板誤交了水溶,害了老婆孩子,此時咯血不止,水溶無比懊悔,一邊求老板叫大夫,一邊許諾一定為他救出老婆孩子,霍啟卻發現自己帶出來的小主人英蓮竟然也不見了,聽幾個老人說,似乎被一個什麼人哄走了,霍啟臉色大變,懊悔也來不及,不停追問別人這拐子道哪裏去了。原來他的主人甄士隱年過半百,夫妻兩隻有這一個孩子。霍啟為躲避戰亂被甄士隱收留,這個甄士隱是個和善的鄉紳,經常會舍財仗義的人,人也溫和,娘子封氏,這英蓮是他們年過半百才有的孩子,被自己給弄丟了豈不要了他們的命。這一下他後悔莫及,問及那個人的行蹤,站起來追趕孩子去了。這拐子拐了孩子,哪裏會讓霍啟追上,早悄悄搖了船走了,霍啟在岸上追趕,自然是南轅北轍,那英蓮額頭上有一顆紅痣,此時拿著拐子給的風車,哪裏知道這船槳聲中,離自己的父母是越來越遠了。王道士從水路回來,因要找他問李闖王的消息,也忙去追他。那蔣老板傷重,歎息道:“我今日錯信了你,你一定要為我看顧好我的妻子和孩子。”一語未畢,已然耿耿地斷氣。真正是死不瞑目。周圍人將無數破爛菜葉打了水溶一頭一臉。那葫蘆廟裏的主持卻過來幫著水溶葬了這姓蔣的,那住持帶著兩個門子,葫蘆廟在這一方也是頗有些香火,住持倒是個很好的人。住持的兩個門子幫忙葬了蔣家的官人,水溶不知該在墓碑上寫什麼,住持道:這官人的孩子叫做蔣玉菡,我與你記在賬上,等明年清明再立碑不遲。水溶拿了銀子出來,心底鬱悶,正掉眼淚,卻聽見自己的叔父七王爺的聲音,原來那七王爺聽了奕川所說,道罵奕川沒有出息,說你大清的一個王爺讓人打得落荒而逃,實在是沒有麵子,一定要開船回去吧麵子找回來。這奕川才吞吞吐吐說水溶還被丟在岸上。於是七王爺帶了一隊兵卻來這葫蘆廟找水溶來了。七王爺看到水溶神情,早已知道緣故,對水溶笑道:“那個女人死了男人就更好,她大奕川七歲,我們爺不嫌棄,讓他們成婚就是,以後可以好好養大那個孩子。她一個唱戲的,突然做了福晉,真是好福氣。”看周圍百姓還有對水溶不尊敬的,大吼一聲,那些人自然嚇得不敢做聲。七王爺找不到王道士,一心要掙回麵子,又對住持說道:“你這人到像個好人,不如就在你這個葫蘆廟張燈結彩,我要為自己的兒子辦婚事。住持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荒唐的事情,早讓人去報官,報官的一聽說事關滿人,哪裏肯來。住持氣憤不已,說自己在這廟裏做道場,超度亡靈,勸七王爺不要倒行逆施,最好放了那女子和孩子,讓自己的兒子好好為亡靈贖罪。七王爺哪裏肯依,非要在葫蘆廟辦婚禮。水溶越發難堪,悶悶走開,四處尋找那被關起來的女子,果然在奕川的船上找到,那奕川在那裏美美地試著衣服做著做新郎的夢,水溶看奕川家將眾多,知道自己硬拚不過,悄悄溜到船艙下,“將那女子的綁縛解開,催她快走。女子問起孩子,水溶道:我會想辦法幫你救出孩子,你一定要先安頓好自己。”女子抬頭看見奕川牽著孩子進來,堵在艙門口。奕川生氣道:“水溶,我們親如兄弟,你為什麼不讓我娶這個女人做福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