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雲亮活了四十多年,由於家庭和個人地位的原因,所接觸的非富即貴,即使來他這裏賣藥材的采藥人也是對他禮敬有加,哪裏會有過這麼激烈的擁抱?這冷不丁地被周虎這虎孩子一下子抱到空中還真是嚇出了一身白毛汗。
周宇在一旁笑眯眯地看著,倒是沒有阻攔,話說這位郭老板實在是太儒雅了,雖然人品不錯,但是一起做事嘛還是有些不得勁,讓三驢子給他抻巴抻巴也好,這人也不能總時飄在雲端不是?總得接接地氣吧?
轉了幾圈後,周虎把郭雲亮放了下來,老郭一個踉蹌好懸沒摔倒了,頭上的汗嘩嘩的往下淌,趕緊從褲兜裏掏出手絹擦了擦汗。旁邊的幾個員工看到老板出糗也都背著身子偷偷地笑個不停。
擦完汗後郭雲亮狠狠地瞪了一眼周虎,有些無奈地對周宇說:“小周老弟,咱倆打個商量如何?你以後能不能不讓那個臭小子來我這裏賣紅景天?咱換個人成不?換個正常點的,話少點的,甚至我都可以每公斤紅景天再給你們長一塊錢,隻要不讓這小子在我跟前出現,就算是賠錢我也認了。我估計要是再讓這小子來我這裏,我不是被他弄得傾家蕩產跳樓而死就是被他氣死或是勒死,反正隻要繼續和這小子打交道我就是死路一條了。”
周宇張大了嘴巴,這是個什麼情況?郭老板的怎麼會鬱悶成這樣?難不成三驢子對人家做了啥傷天害理的事情了?這可是大事兒,必須問個明白,否則以後大夥兒還怎麼交往?
“三驢子,你個臭小子,你對人家郭老板幹了啥傷天害理的事兒了?你看看都把人家給整出心裏陰影了,雖然人家長得是玉樹臨風、瀟灑無比但是你也不應該有啥非分之想啊?你說你這樣做對得起周家村的老少爺們,對得起太公,對得起生你養你的父母麼?就算是你對得起他們,那你說說你對得起我,對得起郭老板麼……”
老郭在一邊聽得雞皮疙瘩都出來了,這和自己長得咋樣有個屁關係?而且這小子也太邪惡了吧?兩個大男人搞基這種事兒也是可以胡亂說的麼?
周宇洋洋灑灑就是大幾千字,在這個過程中周虎一直沒吱聲,末了才弱弱地說了一句:“二狗哥,我喜歡母的,不喜歡公的。”
周宇張了張嘴,看樣子還要繼續噴,郭雲亮一哆嗦,然後一個箭步衝到周宇跟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狠地捂住了他的嘴,滿臉通紅地哀求道:“小周老弟,哥哥錯了,你還是別往下說了,哥哥今天出門沒帶辟邪符,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郭老板你就不要謙虛了,你能有啥錯?再說你還是受害人,看我回去不打死這個臭小子,就當給你解氣了。”
老郭氣得臉都綠了,氣呼呼地說道:“小周老弟,我算是看明白了,和著你們小哥倆一唱一和的今天這是組團氣我來了是不?你不是想知道原因麼,那我就好好和你說說。”
說完郭雲亮就把周虎這些日子所犯下的滔天罪行和周宇嘮叨了一遍,誰成想當老郭說完後周宇不但沒有責怪周虎,而且還向他豎起大拇指讚了一個。
然後周宇又拍了拍郭雲亮的胳膊感歎道:“郭老板,從我的角度講我們家周虎還真沒做錯啥,就是我在這裏也得這麼做。你是不知道我們村過得有多苦,可能在你們看來幾百塊錢不算啥,但是在我們那裏算是不少了。
有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為了使烘幹效果達到最好,我們那裏負責這項活計的幾位叔叔大爺起早貪黑的幾乎都不眨眼地一直盯著烘幹機,生怕把火候給弄錯了,如果那樣的話他們不光對不起他們自己,他們更害怕的是對不起全村的父老鄉親。
不過我們回去後還要對那幾個人加強培訓,畢竟是我們這邊沒有把質量搞好,你放心,這種事兒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這幾句話說得還像是那麼回事兒,郭雲亮的氣兒也消了,不過還是有些懷疑地問道:“小周老弟,你們村真得有殺過鬼子的老八路老英雄?”
周宇挺了挺胸,抬起頭自豪地說道:“當然!當年殺過小鬼子的老八路還剩下八人,最小的一位也有七十八歲了。”
“好!我郭雲亮雖然是文人一個,幹著些不著邊的小買賣,但是我這輩子最佩服的就是為國為民的英雄,否則我也不會讓周虎這個臭小子拐到坑裏了。聽你這麼一說我這心裏就透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