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有人唱歌!”墨瑕一進來就一臉驚恐。
薛靈芸坐起來,笑道:“隻是唱歌,又不是有鬼,看把你嚇的。”
“小姐,你不覺得半夜聽這種歌聲挺驚悚的嗎?”墨瑕委屈地說道。
薛靈芸卻已經披了衣服,拿了燭台,往門口走去。
“小姐,你要去哪兒?”墨瑕疑惑地看著她。
“我去東院看看。”薛靈芸淡淡說著,走了出去。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唱歌的人應該就是袁德妃了。她也該去拜訪一下這位傾國美人了。
墨瑕一下急了,跺了跺腳,還是和薛靈芸一道出去了。
東院的門鎖著,可是這歌聲分明是從裏麵傳出來的。天上一輪彎月,似乎也在靜靜聆聽這歌聲。
墨瑕突然拉了一下薛靈芸,聲音帶著顫抖,“小姐,你看那上麵。”
薛靈芸抬頭一看,隻見一黑衣男子正坐在東院屋子的房頂上,看不清他的麵目,卻見他正拿出一支玉笛,試吹了幾個音,找準了那歌聲的調子,竟隱隱與那歌聲合拍。過了一會,唱歌的人似乎是聽到笛聲,不知怎麼就不唱了。
“那個人是不是刺客啊?”墨瑕小聲地問道。
“是刺客早就動手了,還有這閑情逸致吹笛子嗎?”薛靈芸笑道。
那房梁的人聽見屋裏的女子不唱歌了,又看見這下麵站著的兩個小丫頭,一時興起,一個翻身,一個縱越,就來到了兩人麵前。
“哪裏來的小丫頭?”他戲謔地看著她們。
墨瑕不知哪裏來的勇氣,明明很怕,卻擋在薛靈芸身前,道:“不準你傷害我家小姐。”
那人卻笑了,看了眼墨瑕身後的薛靈芸,目光不由一滯,半晌才說道:“是你?”
薛靈芸也打量著那人,一頭紫黑的頭發,長相不似顯盛人,卻也英俊不凡,眉目俊朗,此時見他詫異地看著她,不由笑道:“祁王怎麼會在這兒?”
墨瑕一頭霧水地望著薛靈芸,原來兩人認識的啊,可是小姐什麼時候認識的這個人呢?這也不能怪墨瑕,當日祁王夜闖薛靈芸閨房時,墨瑕因為父親逝世告假回了家,若是換了夏芷,就一定是認識眼前之人的。
“謙燃還沒有謝過小姐的救命之恩。”謙燃邊說邊行了禮。
“祁王不必多禮,隻是我很好奇,這大半夜的您在這裏做什麼呢?”
“本王出來散步,路過這裏時聽見有人唱歌,一時興起,就吹笛和唱,隻是不知裏麵住的是什麼人啊?”
薛靈芸微微一笑。西崚的祁王遠道而來,怎麼說也不會把他的住所安排在冷宮附近,可是這深更半夜的,祁王也不會不知禮數隨意亂轉,那麼就是說他是有備而來的,目的自然就是那冷宮中之人,隻是他要找袁德妃做什麼呢?
“芸兒也不知。今天才搬來,剛剛聽到歌聲,所以就來看看。”
謙燃的表情略一頓,似乎在想什麼,良久才道:“時候也不早了,薛小姐去休息吧,本王告辭了,他日再來拜訪。”
薛靈芸點點頭,這時她卻突然看見謙燃身後的院子裏立著個衣袂飄飄,宛若仙子的女子,麵上卻不改色,“祁王慢走。”
一旁的墨瑕也看見了那不知何時出現的女子,緊張得拉住薛靈芸的手。目送著謙燃走遠了,薛靈芸才向院中的女子走去。
“小姐,不要啊。”墨瑕聲音中帶著哭腔,這麼大晚上的,先是聽見那空靈詭異的歌聲,然後又看見不知何時出現的神秘女子,還要不要人睡覺了啊!
薛靈芸沒有管她,徑自走去。那女子的麵容漸漸清晰,她白的近乎透明的皮膚,狹長清澈的鳳眸,高挺小巧的鼻梁,氣質出塵,仿佛從畫中走出一般,美得讓人歎為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