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瑕不悅地說道:“我們小姐待字閨中,祁王還是注意一下影響,以後要來記得走正門,也不要隨意進出小姐的房間。”
謙燃戲謔地笑道:“本王記住了,可是恕難從命。”
“你這個……”
“墨瑕,退下。”薛靈芸微微皺眉,謙燃在西崚手握重兵,在顯盛也是貴客,豈容一個國公府裏的丫頭說三道四,雖然墨瑕也是為她好,可是惹惱了謙燃也必定沒好果子吃。
墨瑕癟癟嘴,什麼也沒說,徑自行禮退下。
“薛小姐身邊的丫頭真是有意思。”謙燃兀自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薛靈芸看了他一眼,隨意而自在的模樣,仿佛在自己府上一般,她微微斂下眉眼,掩藏住眼裏的一絲厭惡。
“芸兒管教下人不嚴,還望祁王海涵。”
謙燃笑了起來,放下茶杯,“薛小姐說哪裏話,本王不是這等心胸狹隘之人。”
他繼續說道:“想必小姐已經聽說麗夫人的死訊,不知小姐可知其中原因?”
薛靈芸微微挑眉,“願聞其詳。”
謙燃笑道:“德妃回來,麗夫人已然失寵,她吩咐過趙太醫為她尋些催情的藥草,放進她的香囊裏,好讓她能再次懷孕,而我,買通了趙太醫,讓他把催情的藥草換了,所以陛下從她那裏回去後,就時感頭暈,兩日後便臥病在床。”
說到這裏,他停了下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薛靈芸一雙眸子隻是靜靜地看著杯中茶葉,一語不發,驚不起一絲波瀾。
“麗夫人的貼身宮女翠珍是我的人,自從麗夫人小產之後,翠珍便日日述說陛下對德妃的寵愛,偏偏麗夫人也是犯賤,明明越聽越傷心,還是要聽下去,這也激發了她心中的嫉妒與不平,甚至對陛下的薄情寡義的恨意,她知道自己一直隻是德妃的替身,現在正主回來,必定沒有她的立身之地,所以她必須自保。而陛下自從德妃回來後,就沒有在麗春宮留宿過,所以麗夫人隻好讓趙太醫去找催情的藥草,放進她床頭的香囊,那個香囊掛了很多年,自然不會引人注意。”
“那麼,麗夫人為什麼要承認自己加害陛下呢?”薛靈芸抬起眼看著謙燃,她的眸子清澈如泉,看不出任何雜質。
“一個女人,若是覺得自己無望,被逼到了絕境,還有什麼話是說不出來的呢?”
薛靈芸不由覺得心中甚痛。前世的她被逼到絕境,自盡而死,今世眼看著宮中兩位佳人香消玉殞,她是非常能感同身受的,可是心裏還是沒來由的感歎。她不由緊緊抓著自己的衣領,臉色蒼白得連自己都不知道。
謙燃看著她的模樣,不由嚇了一跳,心裏無來由地緊張,緊緊抓著她的手,喃喃道:“芸兒,你怎麼了?”
薛靈芸眼前突然一片模糊,意識在漸漸消散,可是過了一會,她發現自己不知怎麼走進了一個似曾相識的地方。她心中又是一痛,這是她最不願意來的地方,充滿了她痛苦的回憶,大晟的皇宮!她是怎麼到這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