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放撥插弦中,整頓衣裳起斂容。
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蝦蟆陵下住。
十三學得琵琶成,名屬教坊第一部。
曲罷曾教善才服,妝成每被秋娘妒。
五陵年少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
鈿頭銀篦擊節碎,血色羅裙翻酒汙。
今年歡笑複明年,秋月春風等閑度。
弟走從軍阿姨死,暮去朝來顏色故。
門前冷落鞍馬稀,老大嫁作商人婦。
商人重利輕別離,前月浮梁買茶去。
去來江口守空船,繞船月明江水寒。
夜深忽夢少年事,夢啼妝淚紅闌幹。
我聞琵琶已歎息,又聞此語重唧唧。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
“此曲隻因天上有,人間乃得幾回聞?隻聞三弟文采不凡,倒不像還精通曲樂?如果不知內情,一定認為三弟與湘芸姑娘是舊識。否則哪有這般詞曲想通,就是,顯得落寞了些。不過好一句“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來為我們同是天涯人,今日有幸相識,水酒一杯,以致誠意。”二哥毫不吝嗇的讚賞,詞能不好意思,借用了白居易先生的大作。不過看不出來,湘芸才情非常了得。為表示謙虛,本是不好意思,
“是湘芸姑娘琴藝了得,隻是我唐突了姑娘,還請見諒!”
“公子這樣說真是折煞小女子了。本是不登大雅之堂的俗物,倒是驚著幾位了。不過今日解圍之恩,湘芸沒齒難忘。”話畢竟,彎腰行了一大禮。這番談吐,料想原本也是知書達理的小姐,隻是怎落寞至此?
“湘芸,你也別公子公子的叫了,你可以稱我為三少,哦。隻顧談話,竟忘記稱呼了。我姓秋,名海棠;這是我結拜二哥,雲飛揚,這位是魅娘。瞧著,姑娘談吐不凡,該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如何?”
“那湘芸,鬥膽稱呼公子為“三少”。是這樣,我原本雖然不是大富之家,也是書香門第,隻是家道中落,不得已賣藝為生?今日要不是碰見了公子,唉……”唉,或許是又觸動傷心之事,竟然訕然淚下……
我是自見不得人哭,特別還是女人。即便是性子冷,也敵不住這梨花帶雨。隻是卻曾想過,自己的一時興起,為他人解圍,在眾人眼中是“英雄救美”!此刻我眼中的懊惱與憐惜,在他們二人眼中,倒是憐香惜玉,不時用著帶色的眼神射向我?唉?一個頭兩個大!
“那個,湘芸,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富貴也如過往雲煙,隻要父母健康,窮點就窮點。自食其力也不是一件壞事。我反而讚賞你這種富貴不淫,貧賤不屈的個性。”
或許是我這番話在湘芸口中,如久旱遇甘霖,枯木逢春,黯淡的眼神裏閃爍出希望的光芒,顯得人都光彩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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