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許了。
第二天,王城貼出喜慶告示。滿城皆歡。
可是,為什麼心裏卻有一絲說不出來的痛?
仿佛某處有什麼東西被牽掛,被羈拌?
一靜下來,那墨如子星的眼睛就無數遍的浮上眼前,帶著戲謔的笑意……我為什麼會老是想起他來呢?
也許是我過於討厭那種笑容,所以深刻了吧?
一定是這樣。
我輕輕搖頭,好久沒有騎馬了,還記得是小時候騎過,爺爺說過騎馬是件快樂的事情,能與風奔跑,邊跑邊可以忘卻煩惱。
我換成平民女孩的裝扮,樸素的粗布衣,粗布紗麵巾,一把油黑發亮的辨子,牽了一匹棗紅馬出城。
暮色時分。
天邊的晚霞,像火一樣把最後一絲光亮灼灼的燃燒著。
好久不曾騎馬了,一騎上馬,迎風而來的風沙拍打著麵紗,有點濺到臉夾上,有著輕微的疼痛,就是這種感覺,痛快!
一個晃眼,好像回到了小時候。
爺爺在前麵,怒在中間,我在最後麵……怒經常性的取笑我,錦,你快跟上我們……錦,快點哦!
歡笑聲跟著風沙,傳出很遠。
然後,累了,就會躺在沙地上,朝沙子上一躺,向著天空的方向,手腳伸直,閉目養神,很舒適的一種姿勢。
正如現在一樣。
“怎麼?錦公主在回憶什麼美好的事情嗎?”一個戲謔的聲音在耳邊突然的響起來。
我睜開眼,警覺的從地上坐起身。
看到了那雙墨如子星的眸子,我揉下眼睛,是幻覺還是真實?
他穿著一襲白衣,身形修長,高貴自然,沙漠裏很少有人穿白衣,那是種與沙漠格格不入顏色,頭發很隨意的束在腦後,卻流暢飄逸,臉上仍帶著慣常的慵懶中又帶著睥睨天下一般的笑容,嘴角稍稍向上提起一個優雅的弧度,說不上來的一種醉人的感覺,他的眼睛正目不轉瞬的望著我,好像在捕捉著我的第一個動作神情,深遂漆黑的眼裏笑意越來越濃……
心下不自覺的偷跳一個節拍。
雖然他長得不錯,但不是沙漠男兒的豪邁風格,而是那種邪惡俊美狂傲的類型,這種人是我最討厭的不是嗎?
我喜歡看到別人屈服,這樣才便於統治。
“你是誰?接近本公主倒底有什麼企圖?”我惱怒的喝斥他。
他毫無防備在我的身邊躺下,臉朝向天空。
蔚藍如洗,白朵滌蕩。
這個家夥為什麼對我如此不設防?難道他忘了我上次我派人去刺殺他了麼?他救了我一命,我刺殺了他一次,加起來,應該算是欠他兩條人命了。
“跟我走。”他吐出三個字。
我懷疑我的耳朵出了問題,下意識地追問了一句,“什麼?”
“近親結婚是件愚蠢的事情,你不覺得嗎?”他繼續對著天空說。
“可是關你什麼事?”我冷笑一聲,反擊道。
“跟我走,我想你能做我的女人。”這句話,他是微偏了一下頭,看著我的眼睛說的。
我慌亂了。
隻聽見自己的狂而有力的心跳聲。
上次被刺客用劍指著胸口的時候都沒能這樣的慌亂過。
我深呼息一下,站起來裝作拍身上的塵灰來怒力撫平了一下狂跳的心。
半響後。
才找回我冷漠的聲音,“你憑什麼說這話,本公主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為什麼要跟你走?”
“叫我玄。”他也直立起身,我立即被他高大的身形籠罩住。
一種無言的壓迫讓我有種奪路而逃的衝動。
“放肆,在本公主麵前還不自稱小人……小心本公主降罪於你,呃,本公主回宮了,你不準跟來,小心你死無葬身之地……”
他臉上仍帶著笑意,大手一伸,將我拉入懷中,然後,迅速的俯麵而來,一片溫潤印到我的唇上。
我的聲音嘎然而止。
連大腦和神智都一片空白。
不過,稍後就恢複過來。
他的幹什麼?
我的初吻?
可惡卑鄙的小人,膽敢侵犯本公主……
我想也不想,伸出我的手揮向他,被他捉住,他的吻越來越深,越來越強勢,我無法反抗,掙紮無效,隻能任由他一直侵入到底,連呼息也覺得困難,身體被緊緊的鑲鉗在他的懷中,眼淚不爭氣的流下來。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吻更溫柔了一些,輾轉纏綿,漸漸,我內心深處某處堅固頑強的東西似乎被慢慢軟化了,身體瞬間失去力氣,手不由自主的攀附上他的頸子,眼神迷離,神智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