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要逃離或者隻是想以更好的狀態迎接他,可是身上似乎一點力氣都沒有,像被水泥澆築了全身一樣無法動彈,隱隱的還有疼痛感。
餘亮是煙雲進入大學後第一個認識的人,那天,她帶著行李辦入學手續,行李特別的多,一路艱難的拖著幾個大包,邊走邊問宿舍的所在地。
“同學,請問一下,北十415怎麼走?”
一個身著白色T恤,長相特別幹淨的男生停下了腳步,“你去北十?”
煙雲客氣的笑著,趕緊拖著笨重的行李,往他身邊再靠近了幾步。
“恩,是的,請問一下怎麼走,我是剛來報道的新生。”
“你是哪個學院的?怎麼沒有迎接新生的學生送你?”他朝煙雲身後看了看。
煙雲想想,對呀,是這個理,同學院的學姐學長們不是該熱情的接送嗎?可是,這個人……又是哪個學院的?他不會是老師吧?
她的眼睛轉動著,“嗬嗬……我剛來學校,走著走著就走丟了,一下也找不到他們了。哈哈,哈哈。”她撓著後腦勺,打起了馬虎。
那人看了看她,上前拿起她最大的一個箱子說:“行,我送你去吧。”
煙雲一愣,幸福來得太突然了,都有些不敢相信,連忙客氣起來。
“不用,不用,你告訴我怎麼走就行了,不能麻煩你。”
“沒事,我也剛好要去北區宿舍。”
聽了這話,煙雲沒再推辭。
她得知,他叫餘亮,是醫學院的研二學生。
學校很大,一路上餘亮邊走邊給他做介紹,時不時的聊聊學校的生活。
餘亮的普通話很標準,言語也幽默風趣,舉止中又帶著一股優雅,如果不說,她會一直以為他是某個學院年輕的講師。
學校道路的兩旁種了很多梧桐樹,那斑駁的樹影下,他的背脊挺直,猶如梧桐一般高大的身材,蘊含著巨大堅韌的力量。他的頭發墨黑,襯托出他發髻下珍珠白色脖頸的詩意光澤。
這是煙雲進入學校第一個認識的人,也是印象最深的一個人——一個優雅入畫的醫學院研二學長!
學長似乎對於見到煙雲並沒有表現出吃驚,應該是送進醫院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的緣故。
他朝煙雲點了點頭,微微一笑,示意她不要亂動,煙雲才安心下來。
那個年長的醫生開始給煙雲做檢查,周圍也都安靜了。
隻聽見病床前的心跳儀器在“滴……滴……”有節奏的響著。
“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疼……”
“有傷口!肯定會疼的!還有其他的地方不舒服嗎?”
“很困,全身沒有力氣……”
那位年長的醫生繼續給煙雲做著檢查,幾分鍾後說:“沒什麼大事兒了,不用擔心!”
似乎像是在安慰著父母,轉身又對著煙雲說:“是這樣的!現在就是注意多休息,父母和我出來下,要開些外敷的藥,告訴你們怎麼用。”
隨著人群的離開,煙雲也無意識的進入了睡眠。醒來時,也已過了晚飯時間,她吃了些東西,又沉沉地睡去。
前幾天差不多都是這麼過去的。每次醒來不到幾分鍾就會不知不覺地睡去,沒有多餘的精力想病情,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問什麼,睡覺好像是最重要的一種恢複方式。
到了第四天,她的精神才稍稍好轉,醒來的時間越來越長,從這幾天護士換藥的地方,她依稀知道自己有兩處傷口。
後來父母也和她說了當時的情況,雖然這個情況也是別人轉述的。